莲香妙容四个二等丫鬟也更加小心翼翼了,以前还想着进屋伺候,现在她们巴不得离得远远的,除非传唤,她们是连正房一步都不敢迈进去。
她们是家生子不假,可这一位是个不按常理的,是连侯爷都拿着没办法的主儿。她们除了安分听话还能怎么办?
金九音可不管这些奴才怎么想,她正忙着印书卖钱。她找了家书铺合作,这家书铺不是京中最大的,也不是财力最雄厚的,口碑和诚信却是最好的。东家姓杜,书铺是祖传下来的,据说已经传了六代了。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生意,杜东家大喜之下一点都不敢小看金九音,这小后生瞧着年纪不大,但能拿着历年状元榜眼探花的答卷来印,出身能是寻常吗?怕是只有宗室中得宠的几位家的公子吧。
杜东家倒没怀疑书稿是假的,毕竟是印书卖书的,眼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对穿着男装做了掩饰的金九音十分尊敬,两人很快商议好利益的分配。
为了多赚银子,金九音也积极出了好几个主意,比如可以印精装本和平装本,精装本卖给有钱的读书人,平装本则可以买给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的读书人。可以印合集,还可以印分册。家贫买不起合集的,可以和好友同窗们一起买分册,然后相互借着抄阅。
赚银子是主要的,但在赚银子之余金九音也不介意做点好事,她尊重知识,也尊重一心向学的读书人。
这却让杜东家对她更加认同了,觉得这后生虽然年少,行事却带着股大气和悲天悯人。
嫁妆单子送过来了,金九音一目十行,心底飞快的计算着,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吧,她就看完了。啪的一声合上扔在桌上,“侯府嫡长女出嫁就四万两的嫁妆,这未免也太寒酸了吧!二婶是怎么想的?不怕给宫里的娘娘丢脸么?还是颖堂姐不是她亲生的?”
香兰心里一惊,四小姐怎么知道这份嫁妆是四万两的,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不,不可能!这副嫁妆价值几何除了夫人和侯爷,也就她一个人知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四小姐自个算出来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庄子铺子宅院这些大件的好估算,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器物摆件,林林总总列了好几张,她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算出来?她根本就没拿算盘呀!
就算她心算超群吧,可物价呢?四小姐连这些东西的物价都了如指掌?
香兰觉得不可思议。
“回四小姐,奴婢不知,奴婢就是个跑腿的。”
“不知?那就换个知道的来和我说。回去,换个能做主的来。”金九音提高声音道。
望着丫鬟仓惶而去的背影,金九音不由嗤笑一声,心道江氏倒是聪明,她的事她都躲开不沾,让侯爷出头,躲不过去的就派个丫鬟过来,以为这样就糊弄过去了?
哈,哪有那么容易?
“她真的看了半盏茶的功夫就算出来了?”江氏猛地抓住香兰的手,目光凛冽。
香兰的手被抓的生疼,却不敢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她硬着头皮道“回夫人,是的。奴婢敢保证绝不会超过半盏茶的功夫。”
江氏松开手,慢慢坐回去,眼底若有所思,“看来那个死丫头片子有点道行。”感情之前都是扮猪吃老虎,“倒是我小瞧了她。”
不过再厉害也是个小丫头,庆宁侯府的后宅就是她的一亩三分地,再野的猫儿进来了也得把爪子拔了。
“走,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四万两还不知足,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江氏到了衡芜院,金九音很认真的行礼,“二婶。”跟个乖宝宝一样。
江氏心里却是一惊,别看只是一个简单的行礼,却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礼仪,像她这样身不摇肩不晃,不疾不徐,姿态从容又优雅,根本看不出是个才学规矩没几天的,倒像是从下精心教养长大的。
“快起来,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江氏亲切的望着金九音。
金九音回望了她一眼,“谢谢二婶。”很欢喜的坐了下来。
江氏便与她聊起了家常,问她住的习不习惯,吃的习不习惯,学规矩累不累------金九音都轻言细语的回答了,还颇为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其实学规矩挺累的,不过爹说了这是为我好,我就咬咬牙坚持下来了。容嬷嬷都夸我学得好呢。”很雀跃欢快的样子。
江氏嘴上夸赞,心里却觉得碍眼极了。
话题扯来扯去,终于说到嫁妆上了,“音姐儿,我听丫鬟说你对嫁妆不大满意?”
“是不大满意。”金九音坦诚的点头,“二婶,颖堂姐是您亲闺女,您就四万两银子把她打发了?还是说因为嫁过去的是我,您就把嫁妆扣下一半了?”
江氏手心就是一紧,这个该死的,一张嘴就污蔑她把嫁妆扣下了一半。
“这可不行,我是替颖堂姐去跳火坑的,说好是颖堂姐的整副嫁妆,缺一两银子都不成。”
江氏握紧拳头,露出为难的表情,“音姐儿,四万两银子不少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些官员嫁女,哪有陪送四万两嫁妆的?两万两顶天了,好多才几千两呢。”
“咱们府上姑娘多,能给你四万两已经是极限了,这几年府里收益也不好,勉强维持个平衡罢了,音姐儿你是好孩子,也该体谅体谅家里的不易。”
“不是吧,二婶您说的是六七品小官嫁女吧?咱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