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时酒有点头大,萧意不见了。
“小姐,我们一直守在门外,确定他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出来过。”
守在门口的保镖也是很意外,要不是小姐说人不见了,他们也不会察觉。
窗户开着一条缝,窗帘被风吹得晃动,大概是翻窗走的吧。
萧意现在还是个伤员,带着伤都要跑出去,这就证明他一直都有后路。
“小姐,有……有人找!”
时酒眯了眯眼,下楼去客厅。
客厅里面站着的人,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萧意穿着军装,这些天被软禁,让他虚弱了不少,比起以往,少了些许霸气。
手上捧着一个瓷白色的罐子,在看到时酒走下楼的时候,压了压嘴角,杀机暗涌。
他的身后站着穿着西装,顶着油头的司五行,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司五行在看到时酒下来的时候,眼睛里面闪着光,露出一个阴邪的笑容,眼中的yù_wàng不加掩饰。
终于再见到她了!
时酒在楼梯口,就看到这两人,不紧不慢地下楼,嘴角的笑有点讽刺。
这两人竟然能够一起来?司五行的脑子里面装的大概都是翔。
“逃出去又回来?”
时酒坐在主位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意。
萧意站着,心里一滞,难堪是有的,更多的是想要时酒成为他的手下败将,然后由他掌控。
这种想法疯狂地吞噬着他,将他淹没,在看到现在的时酒的时候,更是快要压制不住。
她怎么能这样自信和耀眼?
她应该是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胖子,无论他怎么羞辱都不会还口的懦夫,而不是高傲的权利者。
“时酒,把你得到的都拿出来。”
用命令的语气说话,看起来根本就不把时酒放在眼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时酒的手上吃过多少亏,他不敢保证现在的时酒会在下一秒做出什么事情来。
司五行看戏似的站着,时家的家事他懒得管,他只想得到时酒。
被戏耍了好几回,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得到时酒,要好好折磨的决心。
时酒微微仰着头,无辜地看着他,
“什么我得到的?要什么,直说不行吗?”
萧意从她无辜的表情里面读出了嘲讽,冷意更甚。
一只手拖着罐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邪恶地勾唇,
“不如你来猜一猜这是什么?”
有了手上的东西,他就胜券在握。
时酒抿唇,收起笑容,
“挖别人的坟,有意思吗?”
以萧意的人品,为了达到目的,这种事不是不可能,不过她还是希望这只是个玩笑。
若萧意执意要激怒她,那她就如他所愿,后果他自己承担。
萧意很满意时酒的表情,脸上不由得有了笑意,
“是因为你,我才去挖的,太太要怪罪,那也只是怪罪你。可能还会觉得心寒吧,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时酒的身体一震,心口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愤恨。
狗东西,竟然真的挖了太太的坟!
将欲喷薄而出的怒气压到心底,她眉梢带笑。
她假笑的时候,笑容越灿烂,那就证明她越生气,惹她生气的那个人下场就会越惨。
萧意敏锐地察觉出她笑容里面裹着的戾气,非但不当一回事,还觉得爽快。
层层累积的怒意,在看到时酒虚伪的笑的时候,得到了释放。
“想要太太的骨灰,那就听我的。”
时酒站了起来,“好。”
萧意把手上的罐子递上来,看着时酒走过来,嘴角噙着笑。
手上的罐子,却在时酒马上就要碰到的时候,摔下去。
时酒瞳孔骤缩,下意识地要去接,萧意一脚踢在了她的手上。
已经接到了罐子的手,挨了萧意一脚,手中的罐子摔在了地板上。
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萧意的裤脚上也沾上了一些。
他嫌恶地皱眉,提起脚弹了弹。
时酒觉得很愧疚,无心和他们拉扯,眼里只看得到地上的东西。
蹲在地上,伸出手把面粉一般的骨灰拢在一起,一只军靴踩了上来,踩在了她的手上。
时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低哑得不正常。
“萧意,死者为大没听过吗?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却挖了别人的坟。”
萧意低着头看着时酒的头顶,冷硬的脸,冷漠骇然,忽略心里的愧疚感,
“都是你逼我的。”
时酒沉默了一会儿,抽出手,手上已经被踩红了,手被踩的时候,压上了碎片,娇嫩的手上,有刺目的伤口,滴着血。
轻呵了一声,
“你说得对。”
沉默地继续收拾东西,沉默得令人窒息。
萧意心头一颤,时酒的情绪不太正常,他做得过火了?
她不是很能说吗?不是谁也看不起吗?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什么事儿?
粗暴地一把把时酒拽起来,踢了一脚地上的东西,他朝着时酒吼道:
“这只是面粉!你正常一点,不人不鬼的样子做给谁看?”
面粉?
压在她心头的那一团沉重消失不见,她看着萧意,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到底有多么无耻,才能拿一个已经入土为安了的人来搞事情?
萧意刷新了她对无耻的认知。
翕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