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的下一刻,巨门提枪冲了出去,身形快到只看得见银芒,若流星一线。
终搭弓射出一箭,箭直冲他面门而去,巨门长枪一挥便挡下这一击。
已经很近,终立刻抽身,长枪划过他面门,差一些就可划伤他面颊。
巨门见一击不成,立刻旋身舞枪,连环抽刺,直接逼他下武台。
终身后已无退路,躲闪之间墨发飘扬。
找准时机,在长枪刺来的瞬间,终出手用弓卡住他动作,直接翻身与他身后。
咻咻!
搭箭射出,十分流畅就完成动作。
巨门见此立刻在空中调转身子避过,就在这短短几瞬,已经顺利被他拉开距离。
下面的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便是安泽都认真起来,他虽则不攻身法,但多少能看出好歹深浅。
虽则他总有一种隐隐预感,面前那人与他相似,不是偏重外力,而是灵力或者术法更多,但他立刻将这想法摒弃。
能和巨门打成这样的人,若是再擅长术法,岂不是要逆天?
原本坚定巨门完胜的天枢宇众人,如今皆是沉浸在这场比试当中,不能再下定论。
长枪破风、利箭追魂,那种在征战沙场的凌厉感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没有灵力,但是也仿若有种莫名气息,苍姝的目光定在终身上,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枪上的银芒一闪,巨门似乎也兴奋起来,久逢敌手的感觉让他有些压抑不住力气,那一枪没中目标,落在地面直接砸出纹裂。
安泽感受到屁股下时不时的震动,有些无语。但看着巨门双眸中就快要溢出的火光,更多的则是感慨。
许久没见到能和巨门打成这样的人了,光凭这些,他便已经可以胜任护卫一职。
但是令人好奇的是,终自始至终都只是射出几支看似凌厉却十分容易便可躲开的箭,于巨门而言不痛不痒。
巨门有些恼火,就是碰不到也难以让他倒下的尴尬中,甚是难受。
下一刻,陆终射出的一箭被他直接握住,用力之间便捏碎开,木屑纷纷扬扬洒落。
巨门站立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似乎都有隐隐震动,安泽凝目,居然发动了势?
便是场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隐隐扩张开的波动,心里发毛且不住紧张起来。
终却是毫无感觉,他提箭,凝目,却不是瞄准那人,而是将箭缓缓抬起。
苍姝顺着抬眸,“原来如此。”
巨门上方,那木栏已遥遥欲坠,先前几箭不痛不痒,不过是为了激怒他,为了这一瞬间的停顿。
搭弓弯弦,臂弯弯出流畅的弧度,那般流畅,发丝飘扬,便在这一瞬间。
咻!
箭矢飞出,带有破空之势直中木栏,木栏碎裂开来,纷纷扬扬洒落。
再快,再快一些!
蓄势已成,就在这危险关头,巨门睁开眼,眸光一闪,长枪在手中旋转,舞出惊天之势,直接将那碎屑木块吹飞开去。
强风席卷演武场,也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偷袭不成?
不。
就在势真正要使出时,巨门却突然顿住,有银芒一点,印入眼帘的同时还有那人。
那一枚箭矢被他握在手中,直接停在了他的眼前。
气氛凝滞。
下一瞬,爆炸般的呼喊和鼓掌声,便是天枢宇的人都忍不住站起身来。
能抗住那势的瞬间爆发,不得不说,他很生厉害。
但恐怕不只是如此,安泽瞥了一眼,就是这一下,他顿住了。
寻常人可能不知,但是他绝不会看错,演武场上被巨门砸到的地方和散落箭矢的排布,竟组成了一个阵法。
“都被他算计了啊。”
安泽咋舌。巨门一步一步落入失败境地,而在这过程中,竟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何其可怕!
“是我输了。”
巨门倒也爽快,眼中光亮还没有磨灭,他看着终,“你的弓法极好,身形也是如此,但……你不主攻此。”
终拿开箭矢丢到一旁,“的确。”
巨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是聪明人,在感觉到比试时内心没由来的浮躁,和凑巧最后所站的位置时便知道被下了套,可他半分觉得面前人卑鄙的感觉都无。
“若有机会,我还想同你再比试几番!”
“好。”
终也爽快应下,缓缓离开走下台,所有人的目光看他都不一般,那是一种对强者的敬佩与憧憬。
他将弓放归原位,抬眼看向二楼,苍姝对上他的眼,流露笑意。
“恭喜。”
即便没有说出口,终也能明她意。
他的面容也不禁变得温柔,“如此,我是否有资格伴在冕上身边?”
安泽笑“自然,也没有人会有疑惑。”看了这比试,他都生出了相同他交手的心思。不禁感叹,冕上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啊,变态!
终忽然弯唇,转身向苍姝,单膝跪下,郑重无比,一字一句“终,定会护苍姝无恙。”
脱口而出的名讳,却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有冒犯之嫌,因为这话说的那般沉重,似乎到了心里,入了灵魂。
苍姝也流露出轻轻浅浅的笑意“日后,请多多指教。”
——
雀城有难。
血咒的作用在一瞬间如蝗虫过境般蔓延开,虽则在神秘医者施救下尚没有人死亡,但也足够令所有人心生摇曳,恐慌若黑云笼罩了整座雀城。
浮生楼内
在雀城的几位天枢已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