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终无言,剑迎上他的攻击。
这么多人看着,吴龄的攻势越发猛烈,连枪决都忘了如何来使,就是硬攻。
陆终衣衫翩跹,以剑锋来接长枪,手臂弯出的轮廓分明。
他的目光清浅,余光一直在找寻吴龄的死角,终于……
“铿!”
谁都没有料到,就在吴龄一个突刺的瞬间,陆终抓住机会,手上剑一挑,闪身躲过他的攻击,剑便落在他的脖颈。
!
脖颈间的微凉登时让吴龄打了个激灵,握枪的手一松,长枪滚落在地。
陆终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只是淡淡开口,如同通知一般。
“你输了。”
吴龄的双眼瞪大,看着面前人,甚至觉得眼中有些重影。
“你……”
陆终看着他,眉峰微挑:“吴副将方才说的是死生不论。”
于是,下一刻,脖颈间的触感更是带了几分压迫。
吴龄咬牙,想要直接抽身,却没想到陆终的动作更快,利刃抹过脖颈,登时便有刺痛。
那剑锋已然入了皮肉,却幸好他反应及时,没有破了动脉。血渗出,伤口长长一条,看着很是骇人。
“副将!”
立刻便有士兵前来,直接撕了布条,覆在吴龄脖颈间。
吴龄却死死看着陆终,那人站立原地,眼中有微光,而后转身欲走。
“给我抓住他!”
吴龄磨牙,死死开口,“不,我要他万箭穿心不得善终,给我放箭!”
于是,秦军得令,立刻做出动作,上百士兵持弓搭箭,瞄准陆终。
陆终定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身为副将,承诺便如此不值钱?”
“兵者诡道,丞相居然如此天真?”
吴龄按住脖颈,痛疼感顺着温热流出体外,他的面色极不好。“放!”
说着,上百箭矢破空而出,如同箭雨一般,带着凌厉与杀气,全部涌向陆终。
陆终的面色却不带半分恐惧,他缓缓转过身,手指微动。
下一刻,淡淡的馨香钻入鼻翼,发丝带着些许痒拂过面颊。
“丞相,你也失言了。”
那声音低沉,似乎带了些许无奈。
陆终就这么看着一身白衣闯入眼中,发丝在空中荡出波纹。
苍姝站在陆终前,也不管暴不暴露,直接伸手,灵力自手心而出。
!
无形的屏障便摊开在二人面前,苍姝的目光很凉很冷,带着些许恼怒,看着面前千人。
“这是!”
这就恍若神迹,箭矢落到那屏障上,噼里啪啦碎落在地,根本靠近不得二人。
“你是何人?这是什么妖法!”
吴龄也是震惊,他立刻站出来,看着那人。
一身白衣,素雅却并不普通,面容很是清俊,五官精致温柔,如今却染上了凉薄。
“公子苍。”
吴龄看见她这模样,立刻就联想起了最近闹得沸沸汤汤的燕国军师,没想到,却是这么快就见了面。
苍姝弯唇:“吴副将,久仰。”
说着,一手轻握,屏障便化为光散落。
吴龄见此更是皱紧眉头,“怪物,燕军内居然也有如此人!”
苍姝看着吴龄,“副将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怪物?或者说,秦军那边也圈养了个怪物?”
吴龄啐了一口。“难不成,你还是个修士?”
苍姝默应,吴龄呵呵:“修士不可妄杀凡人,你便是再厉害,不能杀人还想活命?”
“哦?”
苍姝方要有所动,下一刻却被陆终拦下,他站到苍姝面前,“吴副将,你方才一直追问我燕国军队在何处,如今,我便可给你这个答案。”
吴龄失血过多,眼前甚至有些恍惚,却能看到那双眼眸,自始至终没有变动。
陆终道:“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
说着,有火忽然窜天高,直接拦断了秦军的前后之路。
“这是?!”
吴龄忽然看着脚下,有些怔愣,“你在玩什么把戏!”
“西方有奇沙,遇火三天可不灭,如今,副将便可试一试此物。”
火势窜的很猛,四面八方包围了秦军,热浪扑面而来。但吴龄却不会天真的以为陆终光凭借火就想烧了他们所有人。
“副将!有敌袭!”
小兵叫嚷开来,果然,那火势后,隐隐约约可看见人影。
陆终见此才弯唇:“放箭。”
一时间,早就埋伏在四周的燕军涌出,箭带着凌冽之感破空而出,穿过了热浪,迎向秦军。
!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吴龄一手挥枪挡箭,一边呵道:“都给本将振作起来,冲出火墙!”
说着,银枪高举在上挥舞,卷席着风,吴龄借着此势便要冲出。
“断。”
陆终淡淡吐出一句,话音一落,燕军立刻明晰,调转攻击方向。
箭雨似乎不会停止,而大火还在熊熊燃烧,凑近似乎能灼烧到肌肤。
吴龄低低骂了一句,而后转身,也难为他此时还能镇定下来。
“秦军听令,分四方突破,绝不可生退缩之意!”
“是!”
这话自然也落到了陆终耳内,能在此时想到分散突破的点,这位秦国副将也并非是痴傻之人。
苍姝看了眼陆终,却只看见了他眼中的淡漠,即便是面对修罗地狱的人间惨景,也只会是早有预料的沉静。
苍姝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这声音入耳,陆终直视前方,“觉得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