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完全没有了理智,脑中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我要岑霜,你给不给?”
这话一出,众人石化。
惊愕的,愤怒的,心痛的将整个圣血殿都结了一层寒冰。
以由芳为首的一众宫人,如同闻听到一个晴天霹雳,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墨王现在是与皇上在争男后?他好大的胆子!
风华四人及司徒秀四人更是打了个寒战,齐墨敢打岑霜的主意,这摆明是在找死!
以凤血对岑霜的霸道及深情,听到此话,不废了齐墨?
门外的无毒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了脚,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思绪全无,只感觉到眼中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絮絮扬扬地洒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结成了冰。
身子毫无知觉,脑中思绪开始混乱起来,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床上缠绵悱恻,一个月后,他不是要娶别人,而是执着心中所好,与自己的亲兄弟恶言相争,争那个永远不属于他的男人,那个身心不属于他的男人?
齐墨纵然心中无他,可那一夜的激情,难道一句忘记了就能磨灭的?
他不知道谁该对谁负责,此刻他也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但他却知道,齐墨现在公然与凤血抢夺岑霜,就是他的错,而且错得很离谱!
他有未婚妻子,又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心中纵然还爱着岑霜,亦不能如此!
齐墨,你太令我失望了!
岑霜轻轻拍着子衿身子的手猛地僵住,心头激起一片汹涌,齐墨!
他却并未抬头,仍旧看着怀中的子衿,低下的头看不到脸上的神情。
凤血握着圣旨的手咯咯作响,全身骨头都在咆哮着一种声音,愤怒,愤怒,愤怒!
妖魅的桃花眼顿时刀光肆意,快如闪电般朝齐墨射去。
自相遇到至今,无论齐墨做了什么,他都是包容的,只因为齐墨是他的亲兄弟,更有着同样悲苦的身世,他怜他,珍惜他们之间的手足情份,所以无论他多么放肆,多么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都没有与他计较过!
只要齐墨愿意,这个江山他都愿意分一半给齐墨,可是齐墨生性孤僻,不合群,对他的江山也毫无兴趣,他未曾强求过齐墨,只希望齐墨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孤苦一人,在外飘落!
赐他王爷的名号,帮他遮盖杀手的污名,赐他王府让他有家可归,赐他王妃,让他漫漫长夜不再孤独,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他齐墨一点也感受不到?
没错,为齐墨赐婚确实有私心,怕齐墨惦记着岑霜,但他这样做还不都是因为在乎他这个兄弟?
如果是别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如此嚣张放肆,别说是一个齐墨,就算是三个齐墨他也能杀了,更何况还是个对他的岑霜有非份之想的人!
如果不是在意他这个兄弟,凭他凤血的性子,会留他至今?
可今日他却公然与他争夺岑霜,还大言不惭地问他,他要岑霜给不给?
凤血眸中尽是森寒,拿手的圣旨指向齐墨,语气冰寒道:“给,如果你要,朕就给!”
凤血一语既出,众人更是抖了三抖!
岑霜猛地抬头看向凤血,眸中一片深黑。
齐墨亦看向凤血,原本只是一时之气的话,现在在心中有了丝丝希望。
刚刚他本是被凤血气昏了头,所以才说了那话,他自然知道,就算他要岑霜,凤血也不会给,而岑霜亦不会同意,更何况,现在他和无毒又有了那种关系!
可如今凤血却说他给,那他该要吗?可是无毒……
想到那晚的缠绵悱恻,齐墨的心就如同被丢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方面放不下岑霜,一方面又在意无毒,两难决择。
而凤血却并未给他难以决择的机会,手中的圣旨猛地往身后一丢,一个潇洒的动作,一把薄如寒冰的剑已经握在了手中:“只要你今日能活着,朕就让你带走岑霜!”
话落不等齐墨反应过来已朝齐墨杀了过去。
岑霜松了口气,眸中恢复先前的平静,继续拍着子衿,他怎么能不相信凤血呢?凤血那么爱他,怎么会把自己让给齐墨呢?
齐墨回过神来,拔剑去挡凤血的剑,可凤血招招狠毒,似乎用尽了内力,快狠准地朝自己杀了过来,他挡出去的那一剑,亦被凤血劈得内力尽散!
只见得凤血一个优美地转身,一道亮光已朝自己胸口扫了过来,痛意袭来,他脚下一软,单膝跪了地,勉强用剑撑地,才不让自己痛得倒地!
听到打斗声,一众侍卫冲了过来,被司徒秀挡在了外面。
“你果真是要杀我?”齐墨捂着胸口,鲜红的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地上一片血红,刺眼夺目,他眸中一片沉痛,看向凤血伤痛问。
凤血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要霜儿吗?过了朕这关,霜儿让你带走,过不了朕这关,你去地府等霜儿百年之后的魂魄!”
“好,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再也不是兄弟,既然不是兄弟,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猛地聚集内力,挥剑而起,用尽全力杀向凤血。
“你根本就没有心,何来兄弟一说?朕也不用你手下留情!”凤血冰冷开口,亦挥剑杀去!
咣咣咣!
几声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起,剑气杀气在整个寝宫内上下分飞。
齐墨根本不是凤血的对手,十招内,便败下阵来,凤血一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