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撇了撇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当时她全然觉得顾珏就是个太监,两人躺一块也不会出什么事,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完全和她所想的不一样。
“就因为这个?”叶轻问话,挑了挑眉,合着顾珏喜欢她,只是喜欢她躺过的床罢了,既然如此,顾珏怎么不和床一块成亲去。
顾珏细想了想,心中也是担心小道长会生气,却还是如实说道:“说到底,我也不知小道长到底有多少地方吸引我,但我知道,若是从今往后身边只有一人,此人定是你无疑。”
说着,他俯身抱住叶轻,“我们之间还有诸多的不信任,但只要小道长愿意说,我会愿意配合,两人相处亦是经营。”
叶轻靠在顾珏胸膛,看着繁华的京城,目光中微微有些怅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我又为你做过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却发现似乎一直都是你在付出。”
顾珏怀里别扭的小人,感慨道:“为何一定要对等呢?只要道长心里记挂着我,而我日日掂量着道长,这边足够了。”
他们面对的难关,只要他们愿意携手,都不会是问题。
时间还很长,他会陪着小道长慢慢学会人世间的情感,他们会走的很远。
叶轻看着顾珏,忽然没来由的想笑,被顾珏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之前困扰着她的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只是她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是啊,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
“从今往后,贫道的不懂事,便要裕王殿下多多教导了!”
顾珏闻言会心一笑,顺着小道长的话也说道:“即日起,本尊的傲慢,劳烦玄清道长多多担待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月光的披洒下,周身如同镀上了一层银光,宛如神降。
叶府的人着急等了一夜,还以为大人真不回来了,文晏忽然感觉到后院似乎有人前来,连忙赶去后院查看,只见一道人影缓缓离去,而大人的房中已经亮起了微弱的烛光。
下人轻声询问管家:“要去看看大人吗?”
文晏摇了摇头,方才来后院的人分明就是主子,既然主子来了又走,应当是将大人送回来了。
“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不少事要忙,莫要打扰到大人。”文晏轻声叮嘱后,带着闻声赶来的下人们一齐离开。
下人们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一连几日将行李搬去新宅子,又得准备大人的大婚,趁着天还没亮,下人们赶紧睡上一觉,保证明日不会出错。
叶轻刚醒来,房门外的人就已经开始忙活了,她也是知道这些人辛苦的,连劳烦后厨多做些吃的。
文晏见大人醒来,连忙上前道:“宫里来人了,说要接您进宫。”
叶轻闻言眼睛稍稍眯了眯,距离约定的时间明明还有一个时辰,现在叫她进宫,莫非……
“是何人来传旨?”叶轻问道。
文晏立即回应,“是德禄公公传的旨。”
叶轻意会的点了点头,德禄公公是德胜公公的干儿子,是他传的旨,应当就是皇上找她了。
“你们继续准备着,我先进宫。”叶轻朗声对院子里忙活的下人说着,却又低声对文晏说道,“将此事告知他。”
文晏受命颔首,立即命人准备马车送大人进宫。
叶轻靠在马车上浅眠,车入宫门时,守卫并未命她下车,但换下了驾车的人,由侍卫带她继续往宫里走。
她虽然一声未吭,车门也从未打开,但宫里走了这么多次,弯弯绕绕她都记得很清楚,马车一停下,她便知道此处是皇上的寝殿。
顾宪此时刚起身,正由着贵妃更衣,听闻叶轻舟来了,立即屏退做事散漫的贵妃,换上麻利的内侍穿衣。
叶轻靠着马车,感应着房内的一切,轻声嗤笑。
随后便有人将她领到了寝殿偏殿,只见皇上屏退了所有人,殿内仅剩他们二人。
“参见皇上。”叶轻镇定自若地跪拜。
顾宪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揣测道:“怎么?是不满朕的安排?”
叶轻闷声说道:“臣完全听命于皇上。”
虽是如此说着,但她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光彩。
顾宪见他这样子,哪儿是情愿的模样,但事已至此,他可不会让叶轻舟回头。
“既然叶爱卿听命于朕,那朕便直言了。”说着,顾宪从座上走下,站到了叶轻舟面前,亲自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朕先前说过,命你做朕的眼线,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叶轻心中一跳,果然如她和顾珏设想的一样。
“皇上的意思,是让微臣进入裕王府监视裕王?”叶轻试探地问道。
顾宪立即纠正道:“朕先前说了,仅需要叶爱卿将裕王的安排告知朕,别的事便不需要叶爱卿操心了。”
叶轻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微臣想起来了!”
随后,她佯装一副受惊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微臣明白了,定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叶轻舟如此忠贞的模样,顾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只是此事委屈爱卿了!”
叶轻心中冷笑,这件事有悖人伦,都已经被骂了这么多日了,皇上才出来说好话,她缺这么一句?
“皇上,微臣不委屈。”叶轻说着,扶手高举过头顶,向皇上一鞠,感慨道:“微臣乃修道之人,本就是清心寡欲,情爱之事早就抛之脑后,若是微臣能为皇上、为黎民百姓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