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摆镜。”叶轻更加确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了。
其他的姑且不说,就这一点,寻常人便不会这么做,除非是有人刻意如此安排,叮嘱住在此处的人要摆着。
否则,好好的梳妆台不用,偏摆个镜子在床头。
叶轻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铜镜扣倒,转身离开床前,
正欲离开房间之时,叶轻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从怀中拿出王义大监给的册子。
“庆丰二年,金家死伤无数,金家夫人金氏玉洁接近崩溃,于庆丰二年中元夜吞金自杀。”
叶轻算了算,庆丰是新帝继位改的国号,金夫人是十年前离世的,那个时候,金家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吞金……”叶轻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往后翻了翻,在花名册中找到了金夫人的生辰八字。
盘算之下,居然命中缺火克金,如此一来……
叶轻走到了屋中的架子边,上面赫然摆着一只金葫芦。
葫芦本是讨吉祥的物拾,若是与命主相克,那便是大忌。
想着,叶轻立即翻看了应是住在主卧的金老爷生辰。
“四木一火,木旺。”
叶轻盘算出了结果,心中骇然,立即收好册子,见着眼前一堆飘来飘去的帷幔,懒得再一点一点挤出去。
“商宫,剑锋金。”
金宅左面突然响起琴声,只此一声,顾珏得知叶轻人还在金宅,便不再多想,径直往主卧走去。
王义听守门的侍卫来报,说主子和道长在门前吵起来后便分道扬镳了,急的在院门前直打转。
“这可如何是好,道长走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顾珏大老远就能看见王义在那儿走来走去,缓步走上前,他也没有发现,听着他说的话,顾珏有些疑惑,“什么走了?”
“亲娘嘞!”王义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九千岁。
九千岁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为什么都没人提醒他!
一旁的侍卫很是无辜,九千岁在这儿,他们哪儿敢出声啊!
顾珏看着地上的王义,冷哼一声,负手走进了院子。
看到主子这般脸色,王义就知道他定是不悦的,赶忙从地上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九千岁走了进去。
王义想着,需让主子肯理他,他才能继续说下去,于是说道:“主子,院子收拾好了!”
“嗯。”顾珏应了一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王义见势,继续说道:“主子,巡视宅院的布防也安排好了。”
顾珏转头看了王义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应道:“本尊已知。”
他如今看上去很好多话了?先前避他不及的现在怎么老往他面前凑。
王义略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想接着问,又怕主子怪罪。
可若是不问清楚,接下来恐怕要花上好几倍的日子,那到时候再回京城,岂不是物是人非。
谁不知道皇上派主子来找皇陵是别有用心,放着那些校尉不用,偏偏让主子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出来找,主子在殿前侍奉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当真狠心。
主子就这么离了京城,京城中的那些势力只怕迟早要被皇上拿走。
若是皇上再狠心些,主子这趟还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
所以知道道长能帮上大忙时,他们这些在主子手底下当差的人也很是高兴,只要主子能早日回京,那生变的日子也能短些。
可是如今主子居然和道长闹掰了,他可得好好劝劝主子,定要把道长哄回来。
“主子。”王义上前轻唤了一声。
顾珏侧目看向他,冷言:“若不是重要的事,自己去领罚。”
他这平日里是对王义太好了?竟然如此越矩。
王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视死如归一般,紧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主子,奴才看得出您重视道长,两个人之间若是有些小摩擦小误会那是正常的,话说开了就好,总之道长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顾珏眉头轻挑,转头看向金宅另一侧,此时道长应该还在看风水吧。
连王义都看得出来他对道长有意思,为何道长却不知?
顾珏走到了桌边坐下,立即有内侍递上茶水,他接过抬到嘴边,却未喝下。
想了半晌,还是没喝下一口水,冲着王义招了招手,“过来。”
王义有些骇然,他刚刚说的话怕是触怒了主子,现在过去是要受罚了吧!
明明只是两丈的距离,王义却觉得地上像是长满了荆棘,令他寸步难行。
顾珏见他慢吞吞的,面露愠色,重重放下了茶杯,只见王义噌的一声闪身到了顾珏面前。
“主子,您有何吩咐?”王义颔首低眉,看样子很是听话。
顾珏示意面前的凳子,言道:“坐。”
王义惊恐地摆着手,反倒后退了几步,“主子,奴才知错了,您饶了奴才吧!”
顾珏显然是很不耐烦了,冷然盯着王义,看着他坐到面前,才肯罢休。
“以你之见,小道长讨厌我吗?”
顾珏突然的这句话,把王义问的有些发愣。
王义结结巴巴地回道:“应该、大概是不讨厌吧!”
讨厌是没看出来,但看得出道长挺嫌弃主子的。
道长也是个有趣的人,像主子这般生得国色天香,足智多谋,手段凌厉,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手里掌握了东西两厂,更是殿前掌印,此等身份地位,道长竟然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总是避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