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抿了抿唇,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真的发问。
她突然打了个哈欠,冲着杜蘅摆了摆手,说道:“贫道已经了解情况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说着,她起身打开了房门,对着屋内的一人一鬼说道:“出去。”
杜蘅有问题,他口中的妖道也有问题,若是杜蘅不能相信,那么他口中的妖道只怕也要存疑。
有什么问题,等她带着杜蘅一起去那个劳什子清月观看看就知道,现在对这个杜蘅,还是保留几分距离为好。
杜蘅显然还要说什么,却被叶轻直接拽出了房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不信他?”顾珏看着就不像是要走的样子,优哉游哉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叶轻从门边走来,大有要赶人的打算,直接抢走顾珏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你不是也不信。”
顾珏见手上没了东西,无奈地笑了笑,缓缓说道:“道长下次赶人记得真诚,困了这种借口说出来,本尊会以为道长这是在邀请。”
叶轻气得就要拔剑,顾珏就见她气闷的模样煞是可爱,豁然一笑负手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的杜蘅见顾珏也出来了,自己大概是真没了进门的机会,便跟着顾珏一起走下了楼梯。
“这位公子,您能给小的倒碗水吗?离了这么久的水,小的有点经不住。”杜蘅搓着手,紧跟着顾珏走到软席上。
顾珏冷眼瞥了一眼杜蘅踩在软席上的脚,还好他只是游魂,不能挨到实体,否则他定要斩了这家伙的双腿。
还没等顾珏表态,王义便从后厨拿了个碗,倒了一碗水放在桌上。
杜蘅看着这些人对自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很是惊讶,一边吃惊地看着周围的人,一边走到桌边,化作灵体跳入水中。
在水中的杜蘅,不过就是一片水草,可就是这样一株水草,在河里掀起了大浪,害的村子不得安宁。
叶轻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暗中观察着楼下的动静,见杜蘅和顾珏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
坐在桌前,左手放在寻皇陵的地图,右手放着村中地图,面前放置的罗盘指针略有偏移。
“看来没多远了。”叶轻的手指最终点在了左手地图上,距离绛州并不远的一处地方。
晚饭之后,村子里的烛火便渐渐暗下了,睡得很早,就连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也都提醒客栈里今日的贵客早早休息。
早些休息,第二天才会起得早,才会更有干劲。若是不这么做,天道定会觉得百姓们荒废日子,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叶轻才不信这一套,研究完地图就坐在床上修习,一路往日到亥时才歇。
她这才刚躺下,便感觉床上又多了个人。
“顾珏,大晚上又想打架吗?”叶轻看着搭在她腰上的手,很是不留情地拍了两下。
顾珏细皮嫩肉的手臂立马红了,就像是叶轻在欺负他似的。
“想。”顾珏眼睛亮了亮,直视着叶轻的双眼,低声说道,“但我想和道长另一种打架。”
叶轻微愣,仔细想了想,反问道:“你还会其他?”
顾珏轻抚叶轻下颌,俨然没想到叶轻想的事和自己完全不是一条路子,声音低媚道:“当然,本尊精通不少法子,定能取悦道长。”
叶轻顿时来了兴趣,从床上坐起,伸手召来铜钱、桃木双剑,很是激动地说道:“来吧!”
她还以为顾珏只会内力武术,没想到他还会其他功法,这样也好,她是想见识见识其他门派是如何修习的。
顾珏躺在床上,看着叶轻手上的两把剑,有些轻噎,“这剑……”
随即,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坐起,动作轻柔地摘掉了叶轻手里的剑,放在了床头,揽过叶轻的腰间,将她摁在了床上,闷声一笑,说道:“这两日赶路累了,不打架了。”
叶轻并不罢休,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又被顾珏拉了回去。
顾珏静静地靠在叶轻的肩头,叶轻感觉肩头一阵压力,这才低头看,却见顾珏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真的已经睡着了似的。
“道长如此盯着本尊,莫不是真要还俗了?”顾珏虽然说话,但眼睛却为睁开。
不用叶轻说,他也知道她的答案,随后又说道:“在道长身边,哭声小了许多,今夜就这么睡吧。”
叶轻刚想挪开的肩膀骤然停住,刚修习术法的时候,这些诡道她没少中招,虽然时间久远已经记不起细节,却也深知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况且在打捞时,她确实有些想要看好戏的意思,虽然当时觉得很好笑,但现在再想想,难免有些愧疚。
“顾珏?”叶轻低头轻轻唤了一声顾珏,见他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呼吸很是匀称,像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般,叶轻又唤了两声,见他没有醒来,终于轻松了不少。
叶轻抬头看着床顶,回想着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无非就是杜蘅自作聪明。
但有一句话,她很想故意忘记,可它却又一直再提醒她。
“道长这话里话外讽刺人的毛病该改改了。”
叶轻无奈地轻叹了一声,闷声说道:“我打小就住在山上,与我同辈的师兄师弟是有几个,但只有我一人是女子,所以我从小便是独处,不喜欢和其他人往来。”
“其实……其实我也没想着去讽刺谁,就是常年不与人结交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人喜欢什么样的说话方式,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