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欧洲的记忆,哪怕大多都被之后再在法国留学期间的时光所覆盖。赵莫晚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其实只要一个小小的契机,让她想起赵云慈,那段回忆就会奔涌而至。

好像什么东西到了顶点都不会被允许一直保持下去一样,注定了毁灭的开始的那个六年前的夏天。

她总是觉得欧洲这个地方,其实说不定才是真正属于赵云慈的世界也说不定。浓重的文艺气息随处都能够感觉到,好像油画里的世界,浓墨重彩让人着迷。他们坐飞机先是到了阿姆斯特丹,然而这里的风车也好木鞋也好似乎都没有让赵云慈有多大的兴趣。大伯父大伯母似乎完全是专程来陪孩子们的,所以对赵云慈要求去法国德国并没有任何异议。赵莫晚如今想来其实多少自己当时都傻得过分了些,为什么就觉得人家一家三口的出行能够这么理所应当地带上自己呢。而且还是得单独住一个房间多一笔开销的时候。

卢浮宫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赵云慈这个理科生对美术,诗词的了解让她惊叹,解释起来甚至毫不逊色于专业的导游。赵莫晚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偶尔停滞在某一幅画作前沉思。可惜卢浮宫的三绝,那三位残缺的女人中最著名的蒙娜丽莎并不允许多待。

“晚晚,卢浮宫三个最有名但是最残缺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蒙娜丽莎?”

“对了一个,”赵云慈笑着点点头,“另外两个不是画作,而是雕塑。没有头的胜利女神,和断臂的维纳斯。”指了指展厅中被不少人围观的维纳斯和楼梯口的胜利女神,赵莫晚疑惑和惊讶的神情似乎取悦了他,语气轻松地继续解释道:

“你是觉得她们为什么没有像蒙娜丽莎一样被保护着?”

赵莫晚点点头,看着有的游客竟然直接地摸上维纳斯的脚,皱了皱眉。虽然这尊雕塑比她想象地要大很多,可是这么触摸一个上半身袒胸露乳的雕塑,还是很让她觉得不舒服。

“因为蒙娜丽莎曾经被偷过。毕竟是画作,偷起来比起雕塑要容易很多。加上她也不算是真正的残缺,只是半身像而已,不存在胜利女神和维纳斯的情况,就算被破坏,人们也可以在残缺中寻找到美感。”

这天大伯父和大伯母单独去逛街了,留下他们两兄妹独自去了卢浮宫和埃菲尔铁塔。或许是因为在卢浮宫花了太多的精力,赵莫晚在见到埃菲尔铁塔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不就是个铁塔么……”赵莫晚看着前面排队的漫漫长队,有些放弃地抱怨着。

“这可不一样。”赵云慈无奈地看着妹妹,安抚地拍了拍她,“看到之后,你会喜欢上它的。巴黎人最初也觉得这么个钢筋水泥的东西在这里很突兀,可是渐渐的它竟然成为了标志,人们反而因此而自豪。”

“巴黎人真是多变。”赵莫晚看着难得露出兴奋的神色的赵云慈,终究还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这一路的旅程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愉快。虽然大伯父对她依旧很好,但是大伯母却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连带着住酒店的事情也是又最初的她和大伯母一间改成了她自己一间,赵云慈一家住一个套间。好像故意把她这个“外人”隔开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父亲最初开始疏远自己的时候一样,酸涩得让她无数次觉得委屈。

可是转念一想,大伯母和自己其实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不喜欢自己看不惯自己也怪不得别人。只是这种堵在心里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

好不容易大伯母不在,她却也不可能在赵云慈面前抱怨什么。

埃菲尔铁塔上面能看到巴黎的全景。笔直的香榭丽大道,华丽的凯旋门,远远看得到双尖塔的巴黎圣母院和它有名的钟楼,高楼大厦几乎不存在,都是低低矮矮地,带着浓重文化韵味的建筑物。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几百年前的错觉。

赵莫晚看到周围一对对亲昵而自然的情侣,有的只是平静地相拥一起看着景色,有的则是旁若无人的激烈热吻着,路过的人偶尔会有人看上一眼,大部分的人却也只是当做没有看到一眼稀松平常地走过去。赵云慈似乎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下头绕过那对情侣。

“云慈哥哥,我们一起照张相吧。”赵莫晚突然说。

“好啊。”赵云慈接过相机,礼貌地拜托一旁的游客。

“为什么你们离那么远!既然是情侣就恩爱一点啊!”大概是个美国人,用英语高声说着,似乎对并排站着中间还隔了很远的两个人很有意见。

赵莫晚的英语并没有好到听懂对方的意思,反而是身旁的赵云慈,在神色不明地回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赵莫晚之后,伸出手臂搂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她。

那张照片上,是一脸诧异的赵莫晚,带着一丝娇羞的笑容,被搂在高大的赵云慈怀里。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过的笑容,他的白衬衣和她鹅黄色的长裙被风吹得有些飘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亮眼。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密密麻麻的建筑物包围下的香榭丽大道和凯旋门,开阔而壮观。

那是他们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合照。

------题外话------

这是男二和女主最后的一点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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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群里有妞在说才知道是七夕了,继续在刷新单身期限的燚煖飘过~


状态提示: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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