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斗是我生平打的最痛快的一场,我俩足足打了二百七十一个回合!在第二百七十一招的时候,李存孝长啸一声使出了《太玄神功》中撼天狂刀刀法里的一招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穷内力的‘盘古开天!’这一刀不仅劈断了我手中坚硬无比的镔铁长枪,更是在我胸前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那一战我输了,但是我输的心服口服。因为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和李存孝交手二百七十一个回合,是因为他一边和我交手,一边还要保护着李克用。若非如此,恐怕我最多只能坚持一百余招便会一败涂地。而且我也明白,李存孝这一刀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不仅是那把镔铁长枪,就连我自己也会被这霸道无比的一刀劈为两段。我自信我的武功确实厉害,但是这次交手之后我明白了,江湖中只要有李存孝的存在我永远只能排在第二!
“就这样,李存孝带着李克用逃走了。自此之后晋梁两国便结下了世仇,也直接导致了两国之间长达四十余年的连年征战。而李存孝也因为这次对我手下留情给他自己种下了祸根。十年后,我因为战功颇著而深得太祖皇帝重用,俨然已经成了太祖麾下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恰在此时,李存孝遭人陷害说他勾结我大梁意图谋反!生性多疑的李克用联想到李存孝曾经放我一马之事,竟然信以为真。一怒之下不由分说便杀了李存孝全家,而堂堂的一代战神李存孝更是落得了一个五马分尸的悲惨下场!时光荏苒,一晃已经过去了二十九年了。”
说到这里,王彦章长叹一声,伸手撩起了衣襟,指着胸前那道从左肩直至右腰的狰狞恐怖的刀疤说道:“这一刀便是当年李存孝给我留下的印记。”说罢,抽出安继业的那把血河宝刀说道:“而给我留下这道印记的便是这把——血河宝刀!”
此刻,王茹和朱珠二人犹自沉湎于王彦章所说的那场三十八年前雨中决战之中。乍闻安继业的宝刀竟然是李存孝当年所用之刀,两个人顿时愣在了当地!
王彦章接着说道:“所以,我一见此刀顿时勾起了对安继业身世的好奇之心。要知道李存孝也是沙陀人,在他成为李克用的义子之前他的本名叫安敬思。我原本以为安继业有可能是李存孝的后人,但是李存孝二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而安继业只有二十二岁,年龄和时间都对不上。可是这把刀我是决计不会认错的,不仅会用李存孝的独门绝学《太玄神功》,而且更是拿着李存孝从不离手的血河宝刀。这个安继业的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谜题需要我们解开了。”
王茹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李存孝没有死?!”
王彦章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李克用疑心颇重,若非验明正身又怎会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处死李存孝呢?更何况李存孝身为李克用的义子,跟随李克用身边二十余年,李克用又怎会认不出来呢?所以我敢断定,李存孝确实已经死了。”
朱珠说道:“那日在云家,孟家那几个臭贼也怀疑过安大哥和李存孝之间的关系。后来又说,即便李存孝和安大哥之间不是亲人,也必然有一定的联系,说安大哥很有可能是李存孝同门中人。”
王彦章点了点头道:“这番分析倒也入情入理,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毕竟在李存孝之前,江湖中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太玄神功》这样的绝世武功,更没有听说过有过这样的门派。截至目前,江湖中只有李存孝和安继业两个人用过这《太玄神功》。也许李存孝和安继业确实是同门中人,但是这个门派未免是太过隐秘了。想要知道实情,也只有安继业一人能说的清了。”
说到这里,谈话戛然而止,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彦章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差不多已经到了三更时分了,也算是天公作美竟然是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事不宜迟,咱们该动身了。”
说罢,父女二人换上了一身紧身的夜行衣,黑布包头、黑巾蒙面,脸上只露出双眼。纵身从窗户跳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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