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安然的一再要求下,君玉终于同意她回到知音院养伤。其实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她的伤已经在君玉妙手回春之下好得七七八八了。她为自己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而感到雀跃,就像是被困良久的鸟儿一样飞出了牢笼,满脸都是欣喜的笑容。玉轻寒看到她满脸的笑意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离开重华殿能让她这么高兴,看来她是十分不愿意留在他的寝宫了。与玉轻寒的心情相反,玉玄寒也和沈安然一样感到高兴,只因他一直认为沈安然住在重华殿不合适,而且会让人误以为玉轻寒和她之间暧昧不清。他不愿意别人这样想,更不愿意这些想法会变成现实。所以,沈安然搬回知音院住他比谁都要高兴。
“欣和,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本王会着人去办。”玉轻寒淡淡地吩咐道。
“是!”欣和恭敬地应下。
沈安然在欣和的搀扶底下走出了寝殿,殿外已经准备了肩辇,她上了肩辇离开。肩辇离开重华殿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去,看见玉轻寒站在门边望着她,见她回头便扭头回屋。她心里一暖,含笑离开!
知音院的屋子已经被欣和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里还放了几瓶花,使得她多时没有居住的屋里多了几分清爽。刚坐定,欣和就拿出了建安那边传来的密函。她依照暗号解译了密函,知道太后有些等不住了,心急想要知道清河府屯兵的传闻是否真实。
“欣和,这些日子我虽然行动不便,但给你带来了不少方便,你可查出了蛛丝马迹?”她把密函点着放在盆子里烧了。
欣和摇头道:“奴婢没有查出任何迹象。”
“难道清河王寝宫里放着的那些书信里都没有?”她不相信欣和的话。在她养伤期间,欣和几乎每一次都趁着给她送药的时候翻查寝宫里的物件,如果玉轻寒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发现的。
“姑娘不是不知道,好几次奴婢想要仔细查看的时候都被齐豫发现了。而且,奴婢给姑娘送药的时候多半有其他人在,想要动手非常难!”
“既然如此,太后想要知道进展,我们该怎么回复?”她注视着欣和说。
欣和略一思考便说:“姑娘受伤是事实,暂且没法调查也是事实,不如如实相告。”
“如此甚好!你就如实把信息传递出去吧!”
欣和退了出去按照她的吩咐把鸽子放了出去,可是,鸽子才扑棱几下翅膀就被暗器射了下来。她大吃一惊,转身看见玉玄寒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她。她连忙跪下行礼,故意大声说话提醒屋里的沈安然。
“奴婢叩见南越王!”
玉玄寒步入门内,走向那只挣扎着的鸽子。他弯身正要捡起那只鸽子的时候,一双白皙的玉手已经抢先一步把鸽子捧了起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侧目看向玉手的主人,令他意外的是那双玉手的主人竟然是沈安然,此刻她正紧张地察看受伤的鸽子。
“鸽子怎么受伤了?欣和,让你放生怎么反而成了杀生?”沈安然生气地斥责跪在地上的欣和。
欣和连忙告罪道:“请姑娘恕罪,奴婢把鸽子放生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却不知为何鸽子才飞上天就掉了下来。”她说着看了一下玉玄寒又低下了头。
“这只鸽子是放生用的?”玉玄寒疑惑地问。
“奴婢回到知音院想着这一次大难不死都是老天爷手下留情,所以想放生以祈福,却不想还是没有成功。”沈安然一副惋惜的样子叹道。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鸽子,像是信鸽。信鸽也能放生?”
“乌龟能放生,鱼儿能放生,为什么信鸽不能放生?还是南越王认为这只信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请拿去看个究竟吧!”她故作委屈把手中的鸽子递了过去,眼睛瞧着玉玄寒让他不得不信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鸽子。
玉玄寒没有接鸽子,微微笑着说:“安然勿恼,本王只不过奇怪为什么忽然有信鸽飞出罢了。”
“如今谜团已解,殿下可安心了?”
玉玄寒听得出沈安然话中有话,显然为他刚才的一番怀疑感到不高兴,他也没有多做解释,从怀中拿出一只蝴蝶发压,道:“还记得这只发压吗?”
沈安然看了看一点印象都没有,摇摇头说:“不记得。”
“这是前一年本王离开建安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真的不记得了?”
他这样一说她倒是想起了这只发压的来历,那是倪青雉借给她的被他强硬要了去。说起来这只发压根本就不算是她送给他的,而且也不是她的,所以严格地说是倪青雉的发压落在了他手里。当日他说要一件贴身之物作为礼物,如今倒好这件贴身之物的主人成了他的女人,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奴婢说过已经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那本王给你说说。”玉玄寒拉起她的手走进屋里。
沈安然甩手也不是,不甩手更不是,尴尬地被他拉着手进了屋。他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重遇后又离别,但他没有提水东楼也没有提玉翼寒,好像这两个人在沈安然的生命里一点影响都没有。如果她真的失忆,也许就会觉得从前她的日子就像他说的那样除了幼年被抄家外就没有多大的波澜,而且在皇宫里还混得风生水起一样。玉玄寒和她说的事把不好的几乎都剔除了,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若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又岂会遭遇失忆这样的事?她感激他为她描述过去的时候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