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花朝节。
恍似天上人间一般的清河府已经完全褪去了银白的冬衣穿上了花团锦簇的春裳。和煦的春风携着细雨让花草树木的生机发挥到极致,别的地方草木花卉才开始吐芽,这里的早已经挂满了枝头,那蓬勃的生命力让每一个人都为之赞叹。清河府的春天总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细如银针的春雨夜里悄然无声地降落人间,第二天一早便发现檐下已有一泓春水滋养着周围的植物。花朝节的早晨难得地停了雨,微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舒服得使人忘记了忧愁。
这一日,清河府上下都穿上了春衫恭迎花神,清河王自然也为了今年的好收成而准备祭天。庄紫英推算出一个好时辰,让玉轻寒天还没亮就赶到祭坛,待第一缕阳光降临的时候进行祭天。玉轻寒携着玉玄寒等人赶赴祭坛,祭祀用的牲畜歌乐早就准备齐全,日出东方阳光照射在祭坛的那一刻鼓乐响起,祭祀在肃穆的鼓乐声中开始。
玉轻寒带领群臣焚香礼拜,亲手写下祝词挂在祭坛的古树上面,系着五彩缎带的木牌子迎着春风飞扬,彷佛那些祝词都能实现一般。他虔诚地祈求神灵庇护清河府,祈求清河府的百姓能够安乐,但他也知道祈求只是祈求,不久的将来清河府是何等情景他不敢想象,只希望眼下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迎来充满希望的新生而不是充满绝望的毁灭。
迎风而立,嗅着上等的檀香,他看到臣民眼中的虔诚,看到远处的山野五彩缤纷,晨曦底下一切都那么的美好!一只刚刚学飞的灵雀扑棱着翅膀落从他眼前跌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灵雀,灵雀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惊奇和纯真,他不由得一笑把灵雀捧起放飞。庄紫英在他出神之际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众臣跪拜高呼,他回过神来微笑抬手。
祭天仪式结束后,他们又沿着原路返回王宫。马车行走在平坦的大道上,玉轻寒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上不时咳嗽几声,整个人又陷入了慵懒之中,闭上眼就能睡着一般。忽然,车身猛烈摇晃了一下,把他从昏沉之中摇醒。他向前扑倒的身形被一边的玉玄寒拦了回来。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玉玄寒目光一寒飞快跃出车辇。
玉轻寒透过车窗看到几十名身手不凡的蒙面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与他带来的侍卫混战起来。这一次祭天他并未带上护送的兵马只是带了十名侍卫,没想到这么好的日子竟然有人伏击他。他坐正身子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一把长剑挑起了车帘刺了进来,他看到握剑之人狠厉的目光心头一颤,接着另一把剑将那把长剑隔开了。玉玄寒满脸的杀气,默不作声地把车帘子放下来继续和车周围的刺客搏斗。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打斗正激烈的时候路旁的树林里突然跑出三匹快马,马上的人甩出三根装了铁钩的粗绳把玉轻寒的车辇勾住,接着便拖着粗绳拍马往树林里跑。玉玄寒见势不对立刻抛下那些蒙面人挥剑追了上去,不想大意之下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他反身一剑了结那砍伤他的人。眼看着车辇就要被拉进树林消失不见,他心急如焚。这时候,一队人马从大道上飞驰而至,来的是玉轻寒身边的亲卫,为首的是君然和林洋。
“快去追!”玉玄寒指着车辇的方向大喊。
君然二话不说拨转马头立刻追了去,玉玄寒跃上林洋的马催促他追上。他们追至树林深处,那三匹快马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一辆空空如也的车辇,玉轻寒被掳走了!玉玄寒一下从马上栽了下来,伤口流血不止的他瞬间被摔晕过去。林洋跳下马扶起玉玄寒,抬头问君然:“公子,现在怎么办?”v更新最快/
“你立刻把南越王送回宫,我继续看看歹人是否留下蛛丝马迹。”说罢,君然策马到车辇旁仔细观察。
林洋带上玉玄寒离开了树林。
树林外的蒙面人半数已经伏诛,剩下的不是逃脱了就是服毒自尽,亲卫队无法从他们的口中获知他们的身份及背后的指使。为避免清河府出现恐慌,玉玄寒一方面下令封锁清河王被掳的消息,一方面命密探暗中查探玉轻寒的踪迹,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尽管如此,清河王在祭天回来的途中被掳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沈安然耳中。
“怎么会这样?”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随后便开始担心起来。玉轻寒身边不乏高手,轻易就被人掳走实在让人怀疑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阴谋。背后的主谋到底为何掳走他?这让她瞬间坐立不安。v手机端/
“南越王受了伤,如今正在休养。姑娘,你看这事怎么办?”
“那些掳走清河王的人会是谁派来的呢?”
“会不会是清河王的仇人?”
沈安然秀眉一蹙,看着欣和说:“你说是太后?”
“奴婢可不敢这样怀疑。”欣和谨慎地说。
沈安然想了想,道:“欣和,替我更衣。”
“姑娘要去哪?”
“看一看南越王的伤势。”
玉玄寒的伤在背上,长而深的一条刀伤,他坐在垫子上让太医帮他上药,一旁的倪青雉正怯怯地看着他背上的伤。他不是感觉不到背上伤口的疼痛,但他的眉头不曾因此而皱一下,比这还厉害的伤他也受过,这点痛算不得什么。看到倪青雉那怯怯的样子他不禁冷笑一下,道:“要是受不了就出去吧!”
“不,殿下身受重伤,妾身要在身边伺候才放心。”倪青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