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将不是个傻子。
无论怎么说,秦文将都清楚对方是在厂里吃了不干净的面条才引发了后面那一摊子病,化验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自己翻翻嘴皮就能赖掉的。
但厂里的资金,尤其是那十万块的确在这几天花得所剩无几了!
不过,在稍微稳了稳心神之后,秦文将便有了应对之策:“你不是说徐教授现在只是普通住院治疗吗?又不需要手术什么的,应该花不了多少钱。这两个月厂里就怎么生产,年前这块是不要想了,再说也联系不上周厂长,所以徐教授的医药费只能你们想办法先垫着,等周厂长那边有信了,我肯定照章执行!”
听到对方抬出周长青,钟白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行,现在周厂长还在md做手术,你不联系,我想办法联系!”
和这种满嘴没有一句实在话的副厂长也没啥好说的,钟白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
这个点还不是和md那边通电话的时间,毕竟两国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想要问清楚周长青的病情,非得等到晚上不可。
虽然对于宁远稀土冶金厂来说,钟白是个完完全全的外人,但若是任由秦文将这么折腾下去,不要说顶到过年后周长青手术康复完毕了,怕是这个年都过不下去!
其实,一家普通的稀土冶金厂是否能够生存,又或是倒闭,本来钟白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但现在因为周长青和徐光先两人的私人关系,再加上这家厂又是钟白准备践行自己氟化物体系熔盐电解氧化物制取金属钕体系的地方,它是绝对不能垮的!
原本已经渐渐淡了让白峰集团收购宁远稀土冶金厂心思的钟白,此刻眼睛里已经闪露出决绝的光芒。
若是真的救不了,那就收购它!
……
厂招待所的电话是无法拨打国际电话的,这种事情只能去最近的邮电局。
白云鄂博矿区城区内倒是有一家,但晚上十一点打电话,用屁股想都知道人家邮电局不可能在这时候上班,所以钟白不得不想点办法。
华科院借调的身份并不能让他在这地方行方便,要说真能说得上话的,还是自己在工业口的这个身份。
毕竟再小的地方,也是有工业系统的嘛!
要是为了一个打国际电话的事儿而去找大领导,那就显得太那啥了一点,尽管这个电话很重要。
在内蒙、乃至包头、白云鄂博矿区这边的工业口里,钟白一个熟人都没有。
而能够联系到这边帮忙的,那只有一条路线,找工业部的同志!
齐司长和马司长这俩人就不必了,钟白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是……
国家工业部技术司二处副处长,叶星!
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副处长和钟白有两次打交道的记录,第一次是参加瑞士考察团那回,第二次则是上京讨论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两种方案选择、和md人一起参加研讨会的间隙在楼道偶遇。
虽然对方在工业部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副处,但对于地方来说那又大得惊人了,找他帮这种忙刚刚好。
钟白翻出了自己的电话本,上面有工业部认识的几名同志的办公室电话,顺手拨了过去。
“叶处长你好,我是钟白……”
叶星对钟白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当然是有些惊讶的,但他其实并没有放松对钟白的关注,至少这一次钟白被华科院的徐光先院士借调的事情,叶星还是知道的。
这会儿突然打个电话过来,叶星还以为对方要和自己见面呢:“是钟科长啊?你好你好,你借调不是在京城呢嘛,有啥事儿直接来部里逮我就行了,还用得着打电话?”
“没有,我人不在京城,现在在包头白云鄂博矿区呢,有这么个小事情要麻烦一下你……”钟白没工夫和对方闲扯,马上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叶星。
“让当地工业局的同志联系邮电局,给你留一部晚上十一点能打通到md的国际电话线路?”叶星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要求,但既然钟白开了口,他倒也不吝惜顺手帮这个忙,毕竟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便爽快的回答道:“行。基层的同志我不认识,那我给内蒙工业厅的同志打个电话过去说说,让他们想办法帮你这个忙,有了准信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通知,可能时间有点久。”
“没事,今天下午我也没有工作要忙,就等你电话了。”
看来,叶星这人虽然平时不联系,但找到他帮忙答应得还挺爽快,是个不错的同志。
提到叶星,钟白也回忆起上一次去瑞士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副处长一开始还对自己有点看法,但后面也随着工作的推进而慢慢改变了态度,至少也能算是朋友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如何这么年轻就到工业部当上副处长一职了,能力叶星本来是有的,但要是背后没有一点关系,这话钟白自己都不信。
昨天晚上在病房守夜,今天又来回跑了好几个趟子,这会儿才中午钟白就有些犯困,不由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他被电话铃声惊醒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
“槽,这一咪就咪了三个多小时?”
钟白感觉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但还是马上把话筒拿了起来。
不出意料,叶星告诉他,通过内蒙工业厅的同志一层一层联系,找到了包头白云鄂博矿区工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名叫耿大力。
“下面的同志已经和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