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第一次如此悲伤。(.)
唐言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化为死寂,就像是秋天从树上落下的黄叶,就像是冬天一切生机都被大雪掩埋。
沈天心关上车门以后,司机便重新发动了车子,几经加速,便驶向远方。
“唐言,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好吗?”沈天心的急切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为什么……”唐言仍旧是一副自嘲的模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为什么她十九年都不曾来看过我,哪怕----只是一眼……”
唐言的心境紊乱,内火功感受到主人的异样,便自发的开启护主模式,以内火之力的温热来保护唐言那颗渐渐冰凉的心脏,好在唐言的脑海里还存有一丝理智,要不然内火功失去唐言的感知,很可能就会走火入魔。
就这样,唐言的身体发生了极不规律的变化,一会儿凉,一会儿热,一会儿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一会儿又潮红一片温热如小太阳。
沈天心把手放到唐言的额头,感受到了他时刻在变的体温,这样的情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把她吓得不轻,还以为唐言是不是突然得了什么怪病。
“唐言,你冷静一点,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吗?”沈天心继续安慰道,唐言的这个状态根本无法让她静心去说,可能她现在无论说什么,唐言都不能听进心里。
“为什么……”唐言的眼角渐渐的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在不知道母亲的确切消息时,唐言即使很不理解,但他心里却仍旧抱有一丝渴望,可如今他却知道了母亲的身份以及所在位置,他心里的悲伤就再也无法强压在心底。
唐言哭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过他英俊的脸,流过他满是哀伤的思念。
“唐言,你听我说,她不是不爱你,她也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让她无法脱离燕京那个泥潭,因为和宋家的某项协议,她不得不忍痛和你分离,唐言,她是爱你的,你别哭啊……”沈天心见到唐言流泪,心脏就好像被尖刀刺了一下,和唐言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伤心难过。
那个在学校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唐言不见了,那个在七班学生面前和她比试书法比试茶道的少年不见了,那个在晴心湖抱着她踏湖而行,在杨柳树下夺走她初吻的男孩不见了,那个在盛和料理以无比强势之姿收服清远四少之一孙无双的霸道男人也不见了……
现在在沈天心面前的只是一个哭泣的男孩,只是一个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抛弃’自己十九年的孩子。
沈天心觉得胸口很沉闷,就好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她想去把这座大山移开,可是她却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全身所有力气。
唐言的痛,她都懂。
唐言的哀伤,她都感同身受。
可能是沈天心又一次详细的解释,牵动了唐言心中某条敏感的神经,他眼角的泪,停住了。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唐言语气低沉的问道,双眼流露出一股无比强烈的渴望,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他想知道母亲不能来看自己的真正原因。
沈天心抬起双手,轻抚唐言的脸颊,拭去他脸上未干的泪痕,这样的唐言,让她很心疼,她想让唐言恢复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
“二十年前,燕京两大家族宋家和秦家还远不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那个时候,他们在很多领域都有着极深的合作,华夏百强前二的世家联合在一起,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极其恐怖的,他们在整个华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就算放眼全世界,秦宋两家都能跻身前十的行列。”沈天心如是说道,这些都是她在沈家时,听二叔沈宏海说起的燕京秘闻。
“你的母亲是秦家当时的天才少女,她得过无数荣耀,她是燕京所有年轻俊杰心中唯一的女神,她在十八岁那年就名扬燕京,十九岁那年便接手秦家的商业帝国,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便将秦家发展成华夏第一世家,在实力上,还要稳压宋家一头,不过当时的宋家并没有被秦家甩下太远,因为宋家当时的领头羊,也是同样的优秀,秦宋两家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带,发展的势头无人能挡,就算是当时的沈家,也只能对他们望其项背。”沈天心一句一句的说着,唐言则一直安静的听,他不发一言,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
“秦宋两家声震华夏,两家的领头人都是那么的年轻,你的母亲被当时的燕京誉为第一女神,是无数公子大少想要娶回家的豪门媳妇,而宋家的那个人,则被誉为第一男神,他也是燕京名媛最想嫁的那个男人,他们两个如此优秀,自然引来很多人的津津乐道,当时在燕京极有名望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要是他们两个结合为一家人,那秦宋两家岂不是就要在世界上彻底扬名立万?’,当时,这句话在燕京广为流传,每个人都在心底设想过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就算用‘秦宋盛世’来概括,也丝毫不会觉得夸张吧?”沈天心说到这里,仔细的看了看唐言的神情,发现他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的心就又安稳不少,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继续说了下去。
“外界的传闻越演越烈,终于是传到了秦宋两家老一辈人的耳朵里,宋家老太爷宋成空亲自拜会秦家老太爷秦政,为他的孙子宋歌,向你的母亲秦悦-----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