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两年啊,成婚了也不要孩子,等我媳妇接管掌家之权后,我们再……”时邈说着说着有点尴尬,人家还未成年呢。
“你就那么确定你媳妇能掌家,我看二婶未必甘愿交出权利。”安宁道。
“所以啊,要好好物色个人选,得有掌控力,能保证我的安全。”
“那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娶了个新娘,从老娘的怀里到新娘的怀里。”安宁顺口揶揄时邈。
“安宁,不得胡言,小姑娘家家的。”四九真是操碎了心,安宁这野马,缰绳他怕是要拉不住了。
安宁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
时邈略尴尬,“天色不早了,我们往回走吧。”
从树屋出来,天色阴沉沉的,树木茂密,视线也不大好。
间或有光线穿透树冠洒下来,树叶摇摆,影影绰绰,好不晃眼。
走着走着,安宁突然叫停:“别动,我感觉那树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就从这边树上,一路超过了我们,现在就停在那!”安宁悄悄的道,一边比划着右手边的树冠,最后手指定在五人正对面的树冠上边。
只有时邈来过这,大家的眼睛立刻聚集在时邈身上。
时邈道:“这山上有毒蛇,很少有人,可能是飞鸟或者松鼠一类吧!”
听得此话,众人放下心来。
“喂~”安宁冷不丁向前跳了一步,喊了一声。
对面树冠上应声而动,伴随着哗啦啦的树叶响,只见一个黑影正冲安宁面门飞来。
“啊~~~”安宁吓得大叫,忙用手臂遮挡。
这嗓门尖锐而持久,树林里瞬间哗啦啦……扑棱棱……窸窣窣……此起彼伏。
“啊!”
“啊!”
两个男孩短促的声音,截断了安宁的“长鸣”。
紧接着就听得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阿绣,救我!”安宁也倒在地上,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她身上,她动弹不得,急得大叫。
“安宁,没事!”阿绣费力的拖开安宁身上的重物。
安宁这才睁开眼睛,辨别方向。
原来压在她身上的重物是四九和时邈。
只是……两人怎么不起来,一直压着她?
“他们怎么了?”
阿绣淡定的道:“晕了!”
这会受惊的颜小姐回过神来,赶紧过来,帮忙扶起安宁。
“谁袭击了我们?”安宁后怕的道。
阿绣道:“没人。”
颜小姐解释:“是藤蔓卷着枯树枝掉下来了,已经被阿绣踢飞了!”
安宁虚惊一场,小手不断的拍着胸口,安抚自己的小心脏,“他们怎么了?”
安宁毫不地道的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两个人。
“他们同时挡在你前面,被彼此撞晕了!”颜小姐哭笑不得,“阿绣,快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安宁的心不知被哪只小野鹿撞了一下。感觉就像四九拿刀护在她身前的那次一样,又有一点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阿绣很快弄醒了二人。
“安宁~”二人醒来第一句话都是问安宁。
安宁感动之余,强压下心里的异样,“你们两个呆子,被彼此撞晕了!”
四九时邈对视一眼,大笑不止。
“还不是为了你!快拉我们起来。”四九道,“要不是你调皮,我们怎么会这样!”
“你们两个呆子,等你们保护我们仨,我们仨不知死几个回合了!”安宁嘴上如是说,手却很诚实的伸出来,拉起了二人,“我不吓它一下,怎么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站起来的四九,撞了一下时邈的肩膀道:“挺有劲啊,让我对你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了哈!”
颜小姐和阿绣看得清楚,事发时二人就在安宁左右,一样的距离。她们可以理解四九,逃过荒,干过活,身姿灵巧有力气。可是时邈,一个身娇体弱的贵公子,速度力量都不输四九,甚至隐隐有撞飞四九的趋势。
不过二人是真用了力气。
出得树林,光线好些,四九、安宁、时邈三人灰头土脸,身上头上草棍儿也有,泥土也有,擦伤也有。
简单打理后,一路下山,送了素卿和阿绣回家,又买了四个蹴球,加上昨天那个,正好一人一个。
四九驾车,马车刚一转弯,就看见二婶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样子不太妙啊!”四九靠近车帘,对着车厢里说道。
“没事,打雷不下雨,我们态度良好就是了!”时邈看样子身经百战。
马车刚停稳,时邈讨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两手拎着草绳固定好的蹴球,“二婶,我给金书买球了,你看!”
二婶上来捏住时邈的耳朵,“蹴球,谁要你的蹴球,给我祠堂跪着去!瞧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跑哪野去了?”
安宁四九悄悄的跟着,也不敢多话。
“二婶,我又怎么了嘛?干嘛揪我耳朵,这是大门口,我不要面子的啊!”时邈侧着耳朵哇哇乱叫。
时邈跪在祠堂外,二婶女流之辈不得进祠堂,所以每次二婶罚时邈,都在祠堂外。
二婶手里拿着小柳枝。
柳枝细小,抽在罩衫上并没什么感觉。
时邈两手揪着耳朵,委委屈屈的样子。
“把你妹妹扔城门口,就跑出去野了?你也不带个人,出事了怎么办!你们两个谁出事都是要我命啊~”
“二婶,还有我,我也没护送如玉小姐回来!”安宁也跑出去玩了,她还是如玉的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