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为伍被留在门口守着,杨成发带着杜龙回到楼下,只见朱春兰坐在花圃边,手里捧着杯温热的蜜糖水正在喝着。
朱春兰的神情恢复了一些,杨成发走过来,对她说道:“朱春兰,我是荔园派出所的副所长杨成发,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事发的经过,你现在方便吗?”
朱春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老何正在房里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说来收垃圾费,我真糊涂……也没看清是什么人就开了门……两个男人冲了进来,他们戴着帽子和口罩,把刀横在我脖子上……”
朱春兰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把经过说完,那两个歹徒用刀控制住她之后立刻冲入屋里,迅速制服了屋主何正阳,在手持凶器身材魁梧的凶徒面前,年近五十的老两口毫抵抗之力。
歹徒逼问并搜刮走老两口的所有现金和值钱的小件物品,然后将朱春兰用胶带绑上丢到厨房那边的厕所里关了起来。
朱春兰在厕所里听到了老伴被人殴打、惨叫的声音,等她奋力挣脱脚上的束缚跑出来时,歹徒已经离开很久了,朱春兰看到老伴倒在血泊里,惊慌失措下摔倒在血泊边,弄了一身的血,她奋力挣扎着爬起来,并且挂脱了封嘴的胶带,在户边大声呼救,但是巨大的精神创伤令她很快就进入了失神状况,直到来到楼下,精神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朱春兰说完经过的时候西山区刑侦中队中队长黄杰豪已经带着几个人来了,他们迅速封锁现场展开工作,黄杰豪到案发的703室转了一圈后回到一楼,向杨成发道:“老杨,你们是最先进入案发现场的,有什么发现吗?”
杨成发道:“我没仔细勘察现场,搜查了一下房间没发现歹徒,就把死者妻子带出来了,查案是你们刑侦队的事,我可不敢掺和。”
黄杰豪心中冷笑,杨成发对刑警队的怨念还挺深啊,这都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一个盗窃案,荔园派出所想跟西山区刑警中队抢功,结果却铩羽而归,荔园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等几个都被区公安局局长狠批了一顿,说他们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于是杨成发才有这么大的怨念。
刑侦队其实也没打算靠辖区派出所的片警们帮忙查这种大案,黄杰豪正要敲打杨成发两句,突听站在一旁的杜龙低声说道:“黄队,我认为这是一起伪装成抢劫的仇杀,嫌犯应该是死者的仇家。”
黄杰豪惊讶地看了杜龙一眼,正要说话,杨成发却抢着说道:“杜龙,你懂什么,不要在这里瞎说,耽误了黄队长查案你担当得起吗?”
黄杰豪笑道:“话不能这么说,集思广议对破案是有好处的,你叫杜龙是吧?你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说来听听也好。”
杜龙看了一眼远处一边抽泣一边接受拍照留证的朱春兰,低声说道:“从刚才幸存者朱春兰那里我们得知案件发生的经过,本案的前半截是劫财疑,后面就有些蹊跷了,劫匪已经得手,照理说就因该迅速离开,为何还要大费周折将朱春兰绑在厨房那边的厕所里,然后回头把何正阳折磨一顿然后再割喉杀死呢?”
黄杰豪没有说话,目光鼓励杜龙继续说下去,杨成发却插嘴道:“杜龙,你怀疑朱春兰?这不大可能,虽然我不太熟悉这对夫妻,不过在我的辖区里,对他们还是有点了解的,朱春兰是个本分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小心别人告你诽谤!”
杜龙并没有受杨成发的影响,他继续说道:“杨所,你听我说完嘛,据朱春兰所说,歹徒手里至少有两把刀,然而何正阳身上除了致命一刀之外再刀伤,他头上、身上遍布的都是钝器伤,屋里一片狼藉,我认为歹徒应该是顺手用何家卧室里的桌椅、电脑等物将何正阳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割喉更是一种残酷的处死方式,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凶手不会这么做……”
黄杰豪点了点头,杜龙继续说道:“现场的地面上有拖曳痕迹,厨房旁的厕所里有奋力挣扎磨断胶带的迹象,我认为朱春兰诉说的经过应该不假。”
杨成发部分接受了杜龙的观点,但是却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俩歹徒为什么不把她也杀了?还大费周折把她绑在房间另一边的厕所里?”
杜龙道:“这就是我猜测的由来,我认为凶手恨何正阳是一回事,对朱春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觉得凶手与朱春兰的关系不错,他们不希望朱春兰亲眼看到何正阳被打死,所以把她绑在另一边的厕所里,朱春兰的嫌疑很大,凶手与她的关系应该很密切,以上都是我的测,希望会对破案有所帮助吧。”
黄杰豪笑道:“看不出来啊,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蛮有道理的……”
杨成发道:“我看未必,我倒是觉得……没准何正阳他不舍得钱财,所以……”
黄杰豪没有搭理杨成发,他向周围看了看,向徐九平招手道:“徐主任请过来一下……徐主任,你对何正阳和朱春兰的家庭状况了解吗?何正阳是干什么的?有没有仇家?”
徐九平走了过来,讶道:“仇家?这不是个抢劫案吗?”[
黄杰豪说道:“我们都还没有定论,你怎么就肯定这是个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