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浣被御林军死死的钳制住,眼底的恨意倾泻而出,恨恨的瞪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悲沧的一笑,凄厉而刺耳。
小李子公公趁机捏着商浣的下巴,尽数灌进去后,看到被御林军扔破布娃娃般丢到地上的商浣,叹了口气:“咱家原以为你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却不想还是被人利用了,且还是被你那蠢钝如猪的二姐利用。”顿了顿,看着充满恨意,却又有些迷惘的商浣,忍不住说道:“那个孩子是皇上的眼珠子,你折腾谁也不要动他,就算把后宫翻个底朝天,皇上也不会过问。”
看着地上满头大汗,已经发作了的商浣,只希望她能放聪明点,别把命也给搭进去了。
商浣惨白的额头青筋隐现,忍受着腹部的下坠感,费力的说道:“哼,他迟早会发落我,只不过这次是找到借口了,若他当真是有诚意,为何让我住进‘浣雪宫’,不就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是个带罪的人?”
她好恨,恨不得毁灭了北苍,替她的孩子陪葬。
“死有余辜!”小李子恨铁不成钢,心里对商浣的辱骂有恨,但是平素没有亏待了他,这下见她狼狈的模样,觉着可怜:“浣雪宫是莫问大人取的,莫问大人看不上你商婕影,便利用你和你大姐名字的单字组成,到没想到你有野心,皇上也给了机会,可你却是个不中用的。”说罢,小李子公公扭着细腰,挪着小碎步离开。
商浣脸上的血色褪尽,不再费力的忍耐,而是任由肚子里的坠痛折磨她。
哈哈大笑几声,没想到她被瞧不起的二姐给算计了,当成了出头鸟,落得丧子的下场!
之前是被那宫殿名讳刺激了,让她失去了理智,如今,细细的回想,倒是能看出商婕影的用心,想到小李子话里的深意,涣散的瞳孔里有着决绝。
……
君墨幽回身望着那浣雪宫三字,眼底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留她一条命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寻着一座凉亭,坐下来歇息,等着浣雪宫传来消息。
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不过半刻钟,小李子便说已经发作。
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头压抑,比起他这些年所受得痛,浅浅怕是也不大好过,甚至比他更痛更难。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过去,很简单,却让他莫名的心痛、心酸。
若当真如此简单,她的双腿岂会废了?孩子又怎么会失去孩童的纯真?落得与动物为伍,一个同龄孩子的伙伴都无。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玲珑阁看到的那一幕,南宫熙如愧丽宝石的大眼有着渴望、期待,对着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群脆弱、渺小的蚂蚁,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如烙印一般,留下深刻的痕迹,不可磨灭!
她又是怎样忍受着剧毒的折磨,惴惴不安的担忧着孩子也被毒素侵蚀,还要防备着他人的算计迫害?
比起她,他那点痛算得了什么?
宽厚的大掌蒙着脸,掌心触碰到湿湿濡濡的液体。许久,深吸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似要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
可心口依旧沉重的仿若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他痛的几乎要窒息,这些年,她是怎样度过的?
回到御书房,一眼便瞧见屏风后模糊的黑影,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发觉她竟歪头靠在轮椅上睡去。
细细的打量,她清减了不少,素雅的白衫套在她身上,犹如一块韦布挂在竹竿上,松松垮垮,支撑不起来,更显的单薄瘦弱。
赤色眸子涌现着浓浓的怜惜,弯腰把她抱起,轻的仿若抱着一团棉絮,手臂下意识的收紧,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回来了。”南宫娣被君墨幽勒得不舒适,轻轻的挣扎几下。
君墨幽轻轻一笑,敛去眼底的沉重,轻柔的把南宫娣放在床榻上,细心的掖好被角,“肚子饿了么?”
沙哑的声线,让南宫娣微微蹙眉,他有心事!
君,低低的笑出声,别开脸不去看她省视的目光。
让他怎么说?说是因着他的无用,致使她双腿不能行走?打破了她的梦想,成了一只折翅的鹰,变成困养在华丽囚笼中的金丝雀?
心气高傲如她,得知双腿不能行走,定是痛不欲生,那时,可有一瞬是恨过他?
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每每回想她会带着浓烈恨意的双眸注视他,心口便像被挖空,阵阵钻心的疼痛。
“不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南宫娣能感受到周身空气很压抑。
“没什么大事,只是怕你误会,商浣的孩子,不是我的。当初和她有约定,为了更快的夺下北苍,我与她有合作,只要她拿到玉玺,北苍往后便传给她的儿子。”君墨幽避重就轻,浅浅的笑道:“我命人灌她喝了落子汤。”
“还说我傻,你也不见的多聪明,辛辛苦苦抢来的江山,为何要让出去?她明明就是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大度的让她的孩子挂着你的名头。”南宫娣戳着君墨幽的胸口,指着他的脑袋说道:“瞧,这顶绿帽子亮堂的还闪光。”
君墨幽抓着南宫娣青葱玉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微微一颤,愉悦的笑出声:“当时我没打算给你戴绿帽子,所以就便宜别人算了,好在你带着咱们儿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