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眼底拢上一层光华,拽地的衣摆拂过地面,朝南宫浅妆走来,浅淡一笑。“不用自责,你并不知缘由。”
南宫浅妆鼻尖通红,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的说道:“干娘一定很爱我。”很爱很爱…
许多她娘亲未能想到的事情,她都替自己铺好了路,甚至,为了让自己见上一面,等了十五年才入土为安。
“先出去,这里离庵庙有一小段距离。”百里玉嘴角微勾,师姐该欣慰了。
南宫浅妆微微颔首,深深看了眼水潭,转身,随着百里玉离开。
刚走出石洞,便看到布下阵法的玫瑰一片狼藉,无一完好,显然有人尾随进来,看这样子是走错地方,才没有发现他们。
“怎么办?”南宫浅妆面色冷若寒霜,这里是干娘安息的地方,岂能让些鼠辈扰了清静。
百里玉眼底含笑,深处却寒意凛然,攥紧了南宫浅妆的手,朝后滑出几米,一枚暗器打在石壁上掉落在地。
“你到石洞等我。”看着出现的十位黑衣人,百里玉脸色骤变,伸手把南宫浅妆推开,脚尖一垫,翩然落在中间,转瞬被黑衣人包围。
南宫浅妆心底焦急,眼角瞥到地上的梅花暗器,弯身捡起,望着上面繁冗的图案,眼一沉,收回腰间,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抹白在黑衣人中穿梭,所过之处,头颅落地,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
这一分神,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南宫浅妆反射性挥手,强大的内劲击飞黑衣人。
南宫浅妆看着被她打飞的人,脸色煞白,那人分明没有头颅,却能‘复活’杀人,俨然是‘不死人’。
她前世也杀过人,可没见过这样诡异的状况,一直这样杀下去,百里玉绝对会吃亏,急切的喊道:“别打了,我们快去石洞。”据她的观察,水潭是活水,绝对有出口,那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出路。
百里玉大概也知道情况有变,邪笑的击杀他身边的三人,虚晃一招,迅速退到南宫浅妆身边,拉着她的手闪进石洞。
“这些人被下了蛊,不完成任务不死不休。”百里玉解答南宫浅妆的疑惑,目光幽深的望着水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她说道:“吃了这个,避寒。”
南宫浅妆听着外面的动静,急急的塞进嘴里,扭头说道:“跳…”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百里玉拦腰抱着昏睡过去的女人,嘴角挂着浅笑,抱着她跳下去,手在池边凸起的石块转动几下,立即潜进水底。
轰隆——
一声巨响,整座石洞彻底塌陷。
水底的百里玉嘴角漾着的笑容扩大,损失十位蛊尸,那女人该会气疯了。
抱着南宫浅妆上岸,竟是直通庵庙后山的圣池,净慧大师仿若有所预料,早已在此等候。
“净慧大师,给她换件衣裳。”百里玉看着立在一边的净慧,把南宫浅妆交给她,便拿起一旁黑衣侍卫备好的衣物离开。
净慧大师望着岩洞的方向,深色晦暗莫测,该来的终归要来。垂头看向怀里的人儿,眼底闪过心疼,和蔼的吩咐:“带小姐净身。”
*
南宫浅妆醒来时,天色大亮,迷惘的望着简洁的厢房,便知道百里玉带她到了庵庙。
随即,眉头一皱,回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狰狞一笑,好你个百里玉,居然敢阴老娘。
掀开被子下床,‘吱呀’一声,门扉被打开,穿着灰白色粗布衣服,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尼端水进来。“小姐,快起来洗簌。”
南宫浅妆一怔,不是叫她施主么?
“这位大师是?”南宫浅妆拧眉问道。
“贫尼法号净慧。”净慧大师笑答,拧干帕子踢给南宫浅妆。“百里公子在南苑等着您。”
看着热情的净慧,南宫浅妆心里别扭,道了谢,洗簌好,叫住准备离开的净慧:“大师,干娘让我拿这块令牌给你,你会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净慧拨佛珠的手一顿,扫了眼令牌,心里酸楚,越过南宫浅妆,掀开床榻,按下开关,出现一个密道入口。“进去吧!”
南宫浅妆翻身进了暗道,净慧跟着进来,把密道口关住,掏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看得南宫浅妆一阵心酸,一个庵庙动不动就是一颗夜明珠,到底多富有?她一个将军府小姐,身边只有几两银子。
穿过长长的通道,推开一闪铁门,如月光般的银辉倾洒而出,黑暗的通道瞬间如白昼。
大约一百平方的暗室,各个角落高台放着八颗夜明珠,墙壁上刻着古怪的符号,正中间却挂着干娘的画像。
隐约间,南宫浅妆仿佛明白了什么,摸着手边的竹简问道:“净慧大师是何人。”
“奴婢是长公主身边的巫女,护着公主安全,却没能在浩劫中替公主渡过劫难,受公主之托,照看小姐平安长大。”净慧心中有愧,为了她的安危,这么多年都未出去寻找她。
平安长大?
南宫浅妆嘴角露出苦笑,前身已经故去,是她这来自异世的孤魂占去了身躯,不知她们知道会怎样?
看着净慧眼眶湿润的盯着水芊鸢的画像,喃喃的诉说着她生前的一切。
听完后,南宫浅妆潸然泪下,干娘一生坎坷,及笄后受三国太子追缠,在众人看来,是前世造的福,可对她来说是噩梦的开始,为了得到她,其他三国毅然举兵攻打南诏,在皇兄的帮助下潜逃,遇到了同样被追杀的娘亲,两人一同患难,义结金兰。平静了三年,本以为躲过劫难,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