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贵妃脸色微白,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任何帝王都有成就霸业的雄心,南诏帝如此年轻,正值壮年,哪能允许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成就霸业,岂不是说他无能?
心慌的看向水澈,见他阖眼假寐,松了口气。
“皇上自然能成就天下霸业,身为皇上的子孙,定然不是无用之人。”令贵妃恨铁不成钢的教导,关切的眼神背后深藏着满意,水冥赫越是如此,墨儿希望越大。
“这么说来,令贵妃是不愿意放人?”水冥赫好似来了脾气,脸上的笑容倏然敛去,阴沉的端起金樽,斜眼瞅着南宫浅妆,含笑道:“爱妃,你说如何?”
南宫浅妆没想到这家伙把问题踢到她这边来了,抬眼扫过他,无所谓的耸肩说道:“为了我的清白,看来不得不净面。”
小王爷水墨的白嫩的脸皱成包子,鼓鼓囊囊的,不高兴的看着令贵妃说道:“母妃,皇嫂是好人,怎么可能是细作,您太多心了。”
水墨很别扭,心底对南宫浅妆有着理不清的情绪,看着她有些不顺眼,可皇祖母和父皇,她都敢顶嘴,而且相安无事,心里止不住的燃起崇拜,比起他的未婚妻,多了强劲的气势。
令贵妃紧咬牙根,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这妖女才来多久,连她的儿子都被迷惑了。
“墨儿,你心性单纯,辨不清善恶,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为南诏打算。”令贵妃语重心长,只希望儿子不用插一脚。
“墨儿,你小姨可是被她害死,心思歹毒,莫要被她迷惑。”冯荣华眼底闪过凶光,沉着脸训斥水墨。
水墨扁了扁嘴,他不喜欢外祖父、外祖母,反而喜欢南宫浅妆,听到冯荣华的训斥,骨子里的反骨被激起,口气不善的说道:“她才没有迷惑本小王,本王并不傻,小姨若不是招惹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今,她也是什么都未做,却被你们步步紧逼,退到死角,她又不是死人和傻子,等着你们把屠刀砍掉她的脑袋,还不知反抗么?这算什么心思歹毒?若有人总心心念念想着谋害本小王,本小王定要灭他满门,以示效尤,免得像只臭苍蝇一样讨厌。”
水墨白嫩的脸蛋上憋的通红,喘着粗气瞪着冯荣华。
闻言,众人看向水墨的眼神不一样了,这是时时躲在他未婚妻身后,没有主见,软懦的小王爷?
南宫浅妆心底诧异,略带审视的看着水墨,忽而,笑了,起身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让大家起了疑心,若是没有替自己洗脱嫌疑,在南诏我也待不安妥。”
话落,转身朝宫女走去,暗中踢着一颗碎石到宫女跟前,挑眉说道:“把水盆放在案几上。”素手指着跟前摆着精致菜色,糕点的案几。
宫女手也端的酸麻,心中自然也是乐意,踩着小碎步而来,可脚刚落下,一个不稳,朝前扑来,南宫浅妆见状,惊慌的瞪大眼,手忙脚乱的想要接住宫女,却一个没注意,扑上去用力过度的把宫女撞的朝后仰倒。
“嘭…啪啦…”水盆里的水全部泼在宫女身上,水盆直接呈弧线飞了出去,砸在令贵妃额头上,一缕血丝顺着额角滑落,挂在眼角。
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回不过神来,待慢慢拉回思绪,宫女的脸慢慢被腐蚀掉,血肉模糊一片。
“啊——”南宫浅妆吓的尖叫,捂着嘴指着地上的宫女,惊恐的说道:“令贵妃,原来你说我冒牌货是假,毁我容颜才是目地,不然为何连宣王,闲王的面子都不给,一心想要我洗掉换颜水,恐怕,这也是你瞎编胡诌。”
南宫浅妆脸色发白,余惊未定的浑身颤栗,看向令贵妃的眼神有着害怕和惊慌!
令贵妃也被这变故打的措手不及,顾不上额角的伤口,侧头看向水澈,见他唇角微勾,心情甚是愉悦,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愤怒难平。
“贱婢,竟敢谋害郡主,陷害本宫,来人,拉下去砍了。”令贵妃飞快的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指挥着禁卫军把宫女拉下去。
南宫浅妆眼眸微闪,看着宫女气息虚弱,嘴角露出冷笑,原来不光只是毁容的药,而是能渗透血液的至毒之药。
“母妃…”水墨湿漉漉的眼底有着不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恶毒’的令贵妃,未曾料到那个温柔严厉的母妃,会如此心狠手辣。
“墨儿,必要之时,莫要心慈手软,若母妃放过她,她不会感恩,兴许下次又来对付我们。”令贵妃有些头痛,不知这儿子像谁,心思单纯,见谁都是好人,只有太傅府在他印象中不好,颇有些头痛。
水墨住了嘴,他知道母妃不高兴了,自己继续求情,那宫女恐怕更惨。
“太傅心术不正,意欲谋害太后,关押宗人府,由宣王审问。”水澈对南宫浅妆稍许满意,看来不是太无能。
太傅心头一惊,与冯荣华齐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皇上,微臣被鬼迷了心窍,犯了大错,恳求皇上看在微臣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绕过微臣一命。”
水澈无动于衷,目光直直的看向南宫浅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令贵妃脸色大变,掌心的血液顺着缝隙滴落在地上,丝毫没有察觉到痛楚,‘嘭’的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冷硬的说道:“求皇上饶过父亲,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