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模样,俨然就是他动的手!
“回禀皇上,确实有此事!”曹浩开口说道。
水卿衣一愣,曹浩都开口了,那便是真的。
“那个时候是什么天气?”水卿衣蹙眉问道,只希望那时候是暴雨天气。
曹浩想了想,挠着后脑勺说道:“臣父亲祖宅在立山镇,当年回老家祭祖,回来的时候下了暴雨,发生塌方,堵住了出路,微臣被困了些时日。”
水卿衣笑面如魇,玩味的看着傅成说道:“太傅,去年的泥石流是被大雨冲刷而成,与这次的不能相比拟。”眼角余光看着百里玉对她打了手势,颇有气势的喊道:“把人带上来。”
守在外面的蔡瑞,把一个瘦高的男人给带了进来。
“皇上,末将奉命治灾,听闻立山镇有泥石流,便带人去查看,在出事的地点,看到有人鬼鬼崇崇,便命人给抓起来拷问,适才知道是他带人在底下挖了深洞,致使塌方。”蔡瑞风尘仆仆,身上都带着灰尘的气息,下巴长满了青渣,可看得出连夜赶路所致。
水澈眼底闪过笑意,傅成这次看来是要空手而归了。
“报上名来。”水澈冷厉的打量着浑身邋遢,穿着褴褛的男人。
男人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浑身直打哆嗦,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的…笑的王二宝,立山镇人,几年前被京中的一个贵人找到,要小的帮他做事,在山上挖洞,挖好后,给小的十两银子,小的答应了,十天前挖好了,可是没有见到那个贵人了,十两银子也没到手,日日夜夜守在洞口,等他结工钱,就在几天前,有人在洞口出现了,小的讨要工钱,被毒打了一顿,结果第二日洞就塌了,埋了全村的人。”
说着说着,王二宝害怕的怀着双手,浑身颤抖,哽咽的说道:“小的也不知道会害了全村的人,还害了自己的父母,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梆梆梆的用力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已然血肉模糊。
“你可认识那个贵人是谁?”水澈目光看向傅成,见他头低垂,几不可见的身子颤了一下,开口说道:“众爱卿抬头,让…王二宝辨认。”
王二宝听到指示,看着抬起头来的人,随后,目光略过傅成,水卿衣眼底闪过失望,随即,便又看见王二宝的目光重新看向傅成,大喊道:“是他,就是他。”
“哦?仔细辨认,若认错诬告,可是杀头的大罪。”水澈嗓音醇厚,有着淡淡的笑意。
“是他,小的做了鬼也不会错认他。”王二宝神色激动,看着这个害他家破人亡的人,眼睛充血,恨不得上去杀了他。
“冤枉啊,皇上冤枉,老臣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傅成阴沉的眼底隐匿着杀气,磕头说道:“皇上也知微臣双腿不便,怎么会出现在立山镇?”
“没有,小的没有…”
水澈沉吟道:“可有信物?”
王二宝一愣,惊喜的说道:“有,小的怕他赖了银子,讨要了他的香囊。”说着,从怀里掏出黑漆漆,辨不清本来眼色的香囊。
傅成眸光微闪,眼底的担忧被嘲弄给取代。
水卿衣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了一口,扔给太医说道:“太医,你瞧瞧,这是不是绝子散?”
闻言,傅成脸色灰白,那个香囊可是夫人亲自做的,真的是她害了他?
“确实是绝子散。”太医迷茫,这与太傅有关?
水卿衣从怀里掏出一叠资料,举起来说道:“太傅因一直佩戴绝子散的原因,致使他只能生女儿,可太傅不甘心,强抢了许多女子,圈养起来为他生儿子,一共生了十九个女儿,全都被他卖给了鞑子,若众人不信,可让太医替太傅把脉。”说完,便把资料上递给水澈。
太医看着地上脸上死白的傅成,缓缓的走近,可傅成始终不愿把手给递出来。
“太傅是怕了?”水卿衣讥讽道。
傅成也心知躲不过,缓缓的伸出手给太医把脉。半晌,太医神色凝重的说道:“太傅确实中了绝子散,因中了多年,如今,彻底绝育了。”
‘噗呲’傅成喷洒出一口鲜血,想到自己的妇人劝他多纳妾开枝散叶,却没想到同样的心狠呐!
“啪!”水澈一掌拍在资料上,震怒的说道:“太傅强抢民女,出卖子嗣,人文品德扭曲,不配为帝师,撤去太傅一职,打入天牢。”
荒缪,简直是荒缪,做了这麽多的腌臜事!
傅成万念俱灰,十年谋划,却是一场空!
死寂的眸子看着水卿衣,想到快要成型的局,阴冷的一笑,即使他下了大牢,事情就结束了么?
还没完!
水卿衣舒了口气,终于应对了过去,赞赏的看了眼蔡瑞,见他不好意思的别开头,笑的更欢了。
松开握紧的掌心,里面湿濡濡的,还真是紧张,幸而无事。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却看到信使匆匆的拿着加急的信件走进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牡丹城前两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批难民,薛副将不好命人赶出,让侍卫去查,可没料到,当夜便有许多百姓发高烧,面色青紫,呕吐,第二日,死了不少人。”
“瘟疫?”闻言,水卿衣脱口而出道。
“傅爱卿,你可还有意见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