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婆媳天生不对盘,但是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媳妇,确实也是他们家门之幸。
如今听说陈默身体刚刚好上一些,就备了礼物来看昭儿,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姑娘也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毫无所觉!
赫连晴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陈默,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完全不把人情世故放在眼中的人,若是真的对他们家昭儿一点意思都没有,会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如此光明正大地来看昭儿吗?
若是一个人一旦没入了陈默的眼,就是那人机关算尽,陈默也不会多分出一丝精力去关注他的。
赫连晴满意地朝谢昭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俯身在青儿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青儿一开始还不断地点头称是,等听到后面“魅情香”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赫连晴,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
“王,王妃,这样做恐怕……”青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劝阻道。
赫连晴仍旧年轻的脸上扬起一抹得色,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怕什么?只是”魅情香“,又不是什么楼里用的下作物!只是帮我这个傻儿子看看,那女人到底对他有意无意罢了!”
说到这个“魅情香”,还真不是什么低俗的下作物品。
这种奇香传自西域,平常点燃一支放在房间中可以起到凝神静气的作用。但是如果是一对情侣之间点燃此香,会容易让情人之间意动,情愈浓,作用越大;反之,无情则无意。
只是这东西一般而言都是御供之物,当年赫连晴生下谢昭后,谢飞扬就搬去了别庄和梅心儿双宿双栖,赫连晴每每以泪洗面。其母亲心疼女儿,千方百计从宫中娘娘那里讨了几支香给赫连晴,想让她试一试谢飞扬的真心。
可是赫连晴这样一身傲骨的女人又怎么肯低头,用这样低微的办法去试探谢飞扬。
但是如今到正好可以帮她的傻儿子看看,这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经历过了自己那样的婚姻悲剧,赫连晴只希望谢昭可以和他两情相悦之人成亲。
青儿此时也想明白了赫连晴的意思,这两天看着自家小王爷跟害了相思病似的,成天躺在床上药不思、饭不想的,也确实让人着急。
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从一堆钥匙中找到了一把,打开了一个小匣子后,拿出里面的和普通熏香别无二致的“魅情香”,往谢昭的院落走去。
而赫连晴则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带着一众仆妇,浩浩荡荡地朝中门走去,准备去迎接当朝的二公主。
如今陈默的身份今非昔比,虽然按品阶来说,陈默和赫连晴一样,都是正一品,但是陈默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而赫连晴始终算是外姓人,皇家的媳妇。
孰远孰近,立见分晓。
陈默出行一向不喜欢带太多的人,这次除了带着春香出门,便是五个手捧表礼的婢女。
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立即非常有眼色地收下礼物,并将那几个婢女带到下面去好生招待。
赫连晴亲热地挽过陈默的手,连语气中带着一股亲昵劲:“默丫头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可是不愿见我这个老太婆了?”
陈默立即连连摆手,纠正道:“怎么会?王妃变成老太婆还有很多年呢!况且根据王妃的头骨和脸型来判断,属于那种不显老的人。我只怕王妃不愿见我才是。”
若是别人听到赫连晴这番话,肯定是立即迎合上来、大夸赫连晴年轻貌美依旧,可是陈默却只会实话实说。
而且她那句“只怕王妃不愿见我”也让赫连晴脚步顿了一下——她在怪陈默如此对待昭儿的时候,其实这个姑娘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自责呢?
其实作为过来人,情之一字本就无法强求,她之前那般苛责陈默,却是不应该了。
但是也因此,赫连晴看陈默也是越看越欢喜,就连她常年的“面瘫脸”也让赫连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好,长得这么好的姑娘,就是该表情严肃点,才能镇得住外面的狂蜂浪蝶。
“默丫头是来看昭儿的吧?我尚有些事情要办完,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陈默也确实只是想来看一番谢昭就走,并没有久待的意思,带着春香一路随侍女走进了谢昭的卧室。
记得上一次进谢昭卧室的时候,陈默还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陈默为谢昭“断骨重接”时的画面,陈默就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谢昭身边的小厮虎儿早在陈默进府的时候就一路狂奔到了谢昭的卧室,将陈默来探望他的消息告诉了谢昭。
谢昭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忍不住再次将自己头顶的玉冠整了整,又将自己被压皱的衣服抚平了一下,比划着嘴型道:“小爷看上去咋样?”
虎儿强忍住笑,对着谢昭数了一个大拇指后,就立在那里表情严肃地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担忧谢昭病情的样子。
此时正好侍女也推开了房门,将陈默引了进来。
对着谢昭行了一个礼道:“启禀小王爷,二公主到了。”
随着谢昭退下的手势,那名侍女又朝着陈默俯身一礼后,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而虎儿这个时候,促狭地朝着谢昭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恭敬地向陈默行了一礼,然后热情地对着春香道:“这位就是春香姑娘吧?久仰久仰,听说春香姑娘厨艺一绝,小的妹妹十分想和春香姑娘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