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往椅背上靠去,斜斜看着龙寂,淡言道:“为何要回去?”
龙寂瞧瞧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不见他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才又道:“侯爷,往年这种武林大会你是从不参与的,今年为何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慕寒沒有看他,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角落,笑得不屑:“好玩。”
好玩!
龙寂脸色一窘,又忍不住抬起眼帘,看着他。
好玩,这两个字居然会出自主子的口,武林大会有什么好玩的。
慕寒不想与他再纠缠这个问題,他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來一本书册,百无聊赖地翻阅了起來:“找我什么事?”
“东周国那边似有异动。”
慕寒指尖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到书册上,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
龙寂继续道:“我们的探子发现冥宫的人最近频频出现在东周境内,似乎与东周国君在密谋些什么。”
“你确定是东周国君?”他连眼眸都沒有抬一下,依然在翻阅着书册。
龙寂微微怔愣了片刻,才摇头道:“属下不确定。”
“那便等你确定了再告诉我。”
“是。”他点了点头,一丝尴尬。
他本以为这事侯爷会放在心上,却不想他对此事完全不在意那般,不过,沒有把事情的來龙去脉弄清楚便急着向他禀告,确实是他的失责。
沉默了片刻,龙寂又道:“侯爷,这次武林人士要讨伐冥宫的人,我们要不要……”
“那是朝廷的事。”
这个问題,龙寂自觉跳过去了,既然是朝廷的事,那便与他们慕家军无关。
慕家军虽然隶属与夏朝,但谁都知道整个慕家军百万雄师只听从慕寒一人的指令,慕老将军原是周朝的武将,二十多年前那场政变之后,老将军归顺了新的夏朝。
只不过,说是归顺,但大家都知道双方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罢了。
当年新任的皇帝昏庸无能,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慕老将军本來就看他不顺眼。
太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连同太妃党起政变的时候,慕老将军正身处边关抵御外敌,回來之后,整个周朝的天下已变。
表面上是皇上患了重馋然驾崩,因太子年少,传圣旨禅位于胞弟,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至于先皇那一族的血脉,太子和二皇子以及皇后因痛相继病逝,这些,真相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或许能猜出,也沒谁敢多说什么。
朝政已经落入宁太后的手中,这个天下,谁掌权谁便是真理。
慕老将军回朝后,为了天下百姓,也只能息事宁人。
当年的皇后与太子皇子失了踪,生死未卜,他身外一个外姓人,朝政之事他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慕家军却从此与朝廷暗地里撇清了关系,整个慕家军,基本上是自成体系,当时的宁太后根基未稳,也不敢对此多说什么。
她怕逼得急了,慕老将军会带兵造反自立为王,以她当年的兵权和实力,完全无法与慕家军抗衡。
这一制约,便直接制约了二十年。
如今到了慕寒这一带,慕家军依然沿袭慕老将军生前的一贯宗旨,与朝廷依然是相互制衡也是相互扶持的关系。
只不过,龙寂依然想不明白,既然慕家军可以脱离夏朝自成一国,为何主子依然甘愿在夏朝担任一个小小的侯爷?
若说只是因为柔妃依然身在宫中,那主子大可把柔妃接出來。
想到柔妃,他又道:“侯爷,依宫中传來的呃消息,柔妃最近身子似乎不如从前了,侯爷要不要进宫去看看她?”
慕寒凡属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只是思索了片刻,便道:“以后有空自会进宫去看望她,这事你无须操心。”
“是,属下明白。”主子的家事确实不是他该操心的,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柔妃是主子在这事上唯一认可的亲人,柔妃的事主子看似不上心,但却一直是极为重视的。
见他脸色有几许苍白,龙寂忍了半天终究还沒沒忍住,问出了一进门便想要问的话:“侯爷的伤要紧吗?要不要属下找人给名剑山庄点苦头尝尝?”
虽说在某些方面,他们与名剑山庄是盟军,但,名楚敢对主子出手,就不能怪他们不留情面。
听他提起名剑山庄,慕寒眼眸微微眯起,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他抬了抬眼角,看了龙寂一眼,冷哼:“你以为那家伙能比我好过吗?”
他今日之所以可以这么悠闲安逸地待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清楚知道名楚的伤势有多严重?
伤成那样,看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去碰他的女人。
龙寂对上他的视线后,心里不由得微微怔愣了下,他似乎在主子的眼里看到了一股倔强和不服气的神情,那是主子年少时才会有的神色,在主子成年之后,他就从未在主子眼里看到过这种累死沉不住气的情绪。
现在的主子,看起來真像个还未长透,只知道争风吃醋的酗子……
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遍,居然把主子想得这么不经事和稚气,但,知道九公主在名楚身边,主子会有这种情绪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他跟随在主子身边十几年,对于主子的脾性算是摸得比较清楚,他从來沒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占有欲,由始至终只有九公主一个。
“要不,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