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心里默默地哀叹了一声。
女人瘪着嘴,冷哼一声道,“我已经跟奶奶约好了,不能对老人家失约,你不懂这个礼节么?爸有妈陪着,他们难得能过过二人世界,有我在一旁不成了惹人厌的第三者,你不懂么?再说了,我的课程都是妈帮我报的,要是我老找借口不认真学习,你觉得老人家会怎么想我?我不就成了个半途而废,没毅力,没恒心的废柴了,你懂么?”
一个接一个“么么”,把卫东侯给轰到了爪哇国!
“老婆!”
他伸手要抱,趁机撒娇,哪知道女人身子一移,竟然避开了他这个大抱抱,闪到了床边上坐着,对着小镜子抹脂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显然明白表明着昨晚的问题根本没解决,餐厅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你还在生气?我之前不都解释了?我带你离开沙龙,都是怕你受伤。”
“更怕你的宝贝妹妹受伤。”
语环毫不迟疑地喷出一句,眼神阴沉沉地剜过卫东侯,卫东侯只觉得背脊一凉,心说这小妞儿什么训练出了这么强悍的气质,连他个大男人都觉得寒糁得慌。难道那新娘淑女训练课程,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能?
呸呸呸,怎么能说自己亲亲老婆是“腐朽”!
“语环,你怎么就是不听爷的解释。”
“解释等于掩饰,我只看事实。”
“语环,有些事实可能是你自己意识的曲解,真相可能根本不是那样。”
“你是指我听错了卫雪欣的那句威胁,要是我再跟你在一起,再不离开你,我就可能再遭受当初的流产之痛!”
“卫雪欣他真这样说?”
卫东侯立即沉下脸色,上前去拉语环的手。语环却放下的粉盒,身子一侧就闪开了碰触,走进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门口转头对卫东侯说,“难道这么多次,你都没感觉到吗?”
卫东侯反问,“感觉到什么?”
语环十指紧握,咬牙道,“那些意外,根本就是卫雪欣故意而为的。奶奶在医院里意外碰到卫雪欣,将卫雪欣介绍给我认识,我气得跑掉;后来,卫雪欣又来医院产检,刚好就碰到你来找我,演出一场‘意外’被摔的好戏,本来那次我已经决定答应你了,我连戒指都戴上了,却因为……我拒绝了你的求婚;这次中秋时,你已经准备好了要跟我求婚,却被她带着高珩一起破坏了。
难道你从没感觉到,卫雪欣其实对你还有情,她还想跟你复合,她讨厌你身边出现其他女人,特别是我。她两次三番地破坏你和我的事,还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跟你卿卿我我,你就真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卫东侯的眉头也越蹙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那又如何。不管她做什么,乔语环你都应该明白,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爱的女人是你。”
他突然冲上前,扣住她的双肩,低吼出声,“卫雪欣她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他突然重重一咬牙,俯首狠狠地吻住她。
这一吻,是泄泻,是不满,是气愤,更是宣誓,承诺,还有说不出的后悔。
她闪躲,他追逐。
她逃避,他不舍。
她挣扎,他紧锢不放。
最终,她软在了他强硬的怀抱里,喘着粗气重重捶了他几拳,却被他执起小拳头,吻了又吻。
“环环,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我心里唯一珍爱的女人只有你。你愿意相信我吗?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乱想,怀疑我?环环,我是你的丈夫,我只属于你,你懂吗?”
他捧着她固执的小脸,直直看进了她眼底。
他的眼神清澈,专注,充满了真挚动人的情感,和那许多难以言说的深情爱意。
“语环,难道你就要为了一个让你憎恨的外人,要一直跟我闹气儿?值得么?”
她的心又乱了,慌了,头一晚笃定的那些沮丧难过的想法猜测,都被这眼神给击碎。本来她就觉得他当日的行为,就是偏袒卫雪欣,对卫雪欣旧情难了。可是,她也知道,其实是自己生了妒嫉,情人眼里容不得一颗沙粒,小心眼儿了,妒嫉恨了,更有一丝无法言喻、由来已久的自卑和害怕。
这自卑和害怕,正是卫雪欣当日洋洋得意地攻击她的利器。若说她没有一点害怕家世出身会招来卫东侯的鄙视,那是假的。
从最初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天子娇子般的他,觉得自己必须努力追赶上他,做出一些真正配得上他的成就。
眼下,卫家父母不待见她,卫母卢娅芬也明言了她的身份和家世配不上卫东侯,说她没法帮卫东侯任何事。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卫家媳妇儿,思考到最后都沮丧地发现,她无父无母,没有亲族可靠可寻求帮助,只有无力。
这许多的压力,委屈,不甘,害怕,也都在卫雪欣的那几句诛心之言下,彻底暴发了。不管男人之前怎么解释说明,她都无法平覆心底的这些恐惧和不安,钻进了自己的死胡同里,出不来。
“语环,原谅爷,都是爷不好,之前口气太重了,态度不够好,动作也有失温柔。让你难过了,误会了。乖,爷跟你道歉,行不?咱能不能别再冷战呕气了,这多伤人哪!为了个外人伤了自己人的和气,多划不来。乖乖的,咱们一笑泯恩愁啊!”
卫东侯声音一柔一软,语环再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