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滨江路上,百来家酒吧的招牌正烧得红红火火,各种音乐或震耳欲聋,或暧昧缠绵,或清冷孤高,或惹人神癫。
在一家霓虹招牌上飞着“蝙蝠”的欧式酒吧里,飘荡着悠扬的爵士乐,灯光被调得忽明忽暗,暧昧不清的环境里,咋一看就会被墙上帖着的各种蝙蝠图片,或角落里的蝙蝠摆件,吓得小心肝跳一跳。
吧台里的调酒师画着朋克装,眼睛漆得黑漆漆的,脸抹得卡白,鼻子嘴唇上都打着环儿,穿着的黑色皮背心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金属骷髅头。
这个叫蝙蝠的酒吧倒是把最近流行的吸血狂魔主题演绎得很到位,处处透着股阴暗幽邃的恐怖神秘气息。
此时,在画着红sè_mó鬼的厕所里,身着一身朋克装的陈易洋往外发着消息。
to城市猎人:发现新情况,蝙蝠酒吧经常有一个叫肖一飞的人进出。这个男人在我之前的案件里留过底,但我一直没能拿住他的软肋。今次发现我觉得这底下肯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那个城市猎人收到消息后,很快回了一句过来“知道了。注意安全!”。
陈易洋收好手机,出了厕所。他现在也画着奇怪的烟熏装,还戴着夸张的短发,也不怕肖一飞给认出来,便捡了个靠近的位置,想要窃听。之前他已经在酒吧里踩了一圈儿,埋下几个窃听装置。
他佯装打游戏,拿出了手机,开始调整窃听波段,但耳朵里一直兹兹喳喳地听不到东西。
在旁边桌上正跟人打牌的肖一飞,突然眉心夹了一下,朝附近看了看。
在陈易洋周围,玩手机的人可不少,自然不易暴露。
调着调着,终于调对了波段,终于传来一个清晰的人声说“最近条子看得紧,咱们的计划……”
这正听到最重要的部分,没想一只手突然挥过来,啪地一下抢走了陈易洋的手机,哗啦一下切换了程序。
“喂,你干什么,手机还我,爷正要打过关,你……”
一抓,不着,再抓,不着,全扑,摔了个大跟斗。
妈的,真出鬼了!
陈易洋惊瞪着眼前高脚凳上,娇小妩媚的身影,一点点转到了他的正面,微微晃动的黑色长发将人儿的大半个身子都快掩了去,她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尖狭雪白的小脸,光影交错中,宛如从地狱之门走出的莉莉丝女王,美得惊心动魄。
“笨蛋!”
她的唇没动,可是他却听到她骂他,那是十分惹人喜欢的娃娃音。
“丫头,你看上哥的手机了,还是看上哥了?虽然你的样子很可爱很迷人,不过这样子搭讪,就不够可爱咯!”
陈易洋学着酒吧里的人一惯的调调,上前想要夺回手机,哪知道还是失手了。
女孩跳下高脚椅就跑了出去,陈易洋郁闷地直嗷,心说好不容易捞到的情报就这么毁在一小鬼头上,叫着“甜心,等等哥”,不得不追了出去。
殊不知,一个小弟突然走到肖一飞身边低头说,“线断了,没查出来是谁。”
肖一飞眼眸一沉,唇角裂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恰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后,唇角一勾,“梅儿,想我了?”
那一方
“丫头,手机快还我?喂,你干什么?我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信息,丢了你可赔不起啊?我靠,这什么人,短跑健将嘛,哥也曾经在负重越野上拿过前三,怎么跑得那么快?!奥运会冠军?丫头,你给站住,你再跑,我就告你袭警——”
陈易洋跟着抢手机的女孩,一口气竟然追了五百多米。
“咦,人呢!我靠,该死的,这回死定了!那两臭小子又得骂我败家了。”
这套仪器都是眼镜和苹果友谊提供给他的,当然也是托了卫东侯的面子,苹果跟他没合作过,他早其一年入队就退役了。
“给你!”
哪知一眨眼,长发女孩仿佛幽灵似地站在了隐易洋面前,陈易洋凭直觉觉得这丫头大概也是个“非人类”。
可眼下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设备”,拿回手机迅速寻找之前录下的语音文件,虽然找到了,可是作用也不大,重要的还是错过了主要内容的窃听时间。
“你现在可以偷听了。”
“什么?”
手机画面自动跳到了频段拨发状态,扬声机开启,又传来了声音,“梅儿,我他妈早说过你那个丈夫根本靠不住。跟我走,离开这个蓉城,我们去国外。只要我再做一次大生意,你想过什么样公主女王般的生活都可以。”
陈易洋一听,大惊。
“小飞,我不甘心,我恨死他们了。你如果不帮我杀了那个下贱女人,该死的孽种,我绝不离开!就是我们的儿子,也不会甘心忍受被人这样欺负。我不甘,我不甘心——”
那声音应该是个女声,可是嘶叫出来却变得像男人了。
陈易洋心说,这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
突然耳朵里又响起了女孩的娃娃音,对方开了信号反窃听干扰仪,进行了变声处理,故意让人听不出来。
陈易洋惊讶地瞪向女孩,这丫头怎么能听得到我的心声。
娃娃间又传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也看到人类长着翅膀在天上飞么!
陈易洋低头看着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心说,这年头怎么怪事儿越来越多了啊!
娃娃音又说,你有电话来了。
陈易洋一怔,电话立即响了,队上来的案情警报,病案地点在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