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了。
卫东侯鉴之前在“监视”事件里,雷小古的那一顿发飙后,对于习惯掌语环的身边动向情况一事,也收敛了不少。
语环辞职的事他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没有立即过问,也是怕给她压力,不想她为难,现在就大大不同了。
他还有点后悔应该早点摊牌,也许就不会让某些矛盾深化,还惹出个小魔女秦汐在他们之间搅局生事儿。当然,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主要问题在哪个方向,只是他一直希望她能更能他敞开心胸,主动向他求助,或者寻求意见。
直到今日他终于发现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思想之间,差异太大。若不采取行动,恐怕还会恶化。
语环的确不懂卫东侯的心思,但对于卫东侯敏锐的洞察力,她是很清楚的。现在卫东侯突然一句话就挑明了中心,她知道今晚可不好再唬弄下去了。
到底要不要告诉卫东侯,她和他母亲的那个约定?
“你都能退役了,我就不能辞职嘛!”
不过脑子还没思考清楚时,这话就冲口而出了,这一出口,看着男人揪然变色的俊脸,她只能在心里暗吐舌头,面上还绷着一副无赖相。
卫东侯拧眉,心说这丫头竟然越来越会跟他抬杠了啊,而且还一抬一个准儿。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埋怨其实我一直隐瞒你,不告诉你那些事情,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是自己人,你觉得不被信任?”
语环立即移开了那双过于明亮的视线,感觉有些骑虎难下,想要是他今天真跟她摊牌,她是不是就必须把那件事说出来了?以他的能耐,也许都能猜测到其中可能的事实。可万一没猜到呢?她这要是说了事实,闹到卫母那里,恐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到时候还会惹爷爷奶奶为难,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就打破了整个卫家的亲情平衡。
其实卫雪欣也的确料准了很多事,这让她很不甘很无力。
她羡慕卫雪欣十几年来在卫家建立的亲情力量,妒嫉卫雪欣在卫母面前的各种优势得宠。虽然爷爷奶奶都向着自己,也改变不了卫父卫母是卫东侯的至亲,影响着这个家的大气氛,是她也想极力亲近的亲人。
这种挫败感,又让她想过了过去六年的那种无力失败,有些心伤。
“我,我可没那个意思,你不要随意这样偷换概念好不好。”
卫东侯挑眉,“我不偷换概念,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晚要跑到地狱去疯玩,还酗酒?”
语环心一跳,头垂得更低了,“我哪有酗酒,我就是跟小汐小颖他们跳了跳摆罢了。我才没酗酒!”
卫东侯声音冷了,“还说没酗酒,我当时一救到你,你那满身的酒气,要不要猜猜你到底喝了多少瓶百威啤酒,鸡尾酒,果酒?!”
真的假的?这男人当特种兵,连这个都能一嗅就嗅出来了?
语环哆嗦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朝后缩了缩,就没吭声儿了。
“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背着我,借酒浇愁现在更愁人了?”
卫东侯的态度越来越坚决了。
没办法,不提还好,一提他心里就窝火儿。这酒吧放纵和酗酒的事儿,都是之后从方臣和秦汐那里得知的,且雷小古还特别打电话来询问他,语环和他父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辞掉那么喜欢的工作,而选择当一个全职太太?!他很清楚,以她的成长经历,并不喜欢当什么全职太太。若不是被逼到无奈,怎么会舍得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而令她愿意放弃的原因,除了他,还有什么。
越想,他就越心疼,却不舍,越想她能敞开心胸跟自己说明情况。
“人家哪有愁啊,你别胡乱给人戴大帽子好不好。”女人别过身子。
“乔语环,你说不说?”
他一面气她那么大的事儿都不跟自己说说,或商量商量,就自己一人决定了,傻乎乎地憋着去受那种委屈,不否认他没立即插手管也有些赌气的成份在里面;另一面,他更自责,都是名正言顺的丈夫了,他立誓要好好呵护的爱人,还会受委屈受伤,就觉得这丈夫做得太失败,很自恼。
语环嘟嚷着说没有的事儿,突然就腆起脸笑了起来,“老公,人家哪有借酒浇愁。就是刚认识了一个新姐妹秦汐,很高兴。又跟小古她们一起,我们五个自称五只狐狸精,你不知道那天我们还一起在商场手里,一人买了一件狐狸皮草大衣,走在玺奥广场上,可拉风了……”
这说着说着,她就缠了上来,挽着他的手臂一摇一晃,瞧着是挺开心地跟他分享姐妹趣事儿,他越看那笑容,越觉得假惺惺的——欠抽!
这丫头,越是给她颜色,越开起染房来啦!
“够了!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给我说正经的。”
“哼,人家就是说正经的,人家哪里不正经了,人家正经得很。不信,你摸我红红跳动的心。”
抓起大手就搁自个儿软软的胸脯上,故意揉了揉,大眼睛一眨一眨,水光滟潋,一股慑人的香气弥漫而出。
卫东侯明知有恙,心神还是不禁为之荡漾了一下。天知道他憋了这两晚没动小女人,都是时机不对,心疼她,这小样儿现在没眼没水的给她虎头上拨毛了啊!
语环看着男人横眉冷眼的模样,心里暗哼哼,我让你训孙子似地训我,我让你凶巴巴地逼供当我审犯人,我就不信你能稳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