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提起孩子的名字后,语环除了继续跟好友们学习专业德语,就是翻阅各种中文大辞典,给宝宝起名儿。
不过几日,这书桌上的白纸上,洋洋洒洒落下一大堆待选名单。
这日,雪莉鲍伯趁着卫东侯不在,和海因里希一起来看语环,瞧到又多出来的一堆名单,忍不住打趣儿。
雪莉说,“取什么名字呀?我老爸当年依族规,给我取了个名叫菲菲,难听死了。村里的人都把我当狒狒、狒狒地叫,天知道这狒狒长得丑死了,比大猩猩还丑还讨厌还可怕。一成年我就给自己改了这名儿,多好听!跟我最喜欢的英国诗人一样,哦,春天都来了,浪漫火辣的夏天还会远么?”
这洋洋得意的自我吹捧,立即让鲍伯给打发了,这对冤家可是走哪哪儿都浪漫火辣的。
这时,海因里希问,“乔,我觉得,既然宝宝在我们德国降生,先给他们取个德文的昵称,纪念你为孕育他们所经受的痛苦和不易,这样更有意义。”
不仅有意义,做为孩子的父亲应该也不会反对。
语环想了想,来了这两三个月,她倒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严谨之中,其实也不乏浪漫狂野气息的国家。比起自己当在国内看二维资料,要丰富精彩、意想不到的多了。遂欣然同意了海因里希的提议,海因里希立即将带来的绝版的精装德文大辞典送上,说是提前送给宝宝的礼物。
在好伙伴们的支招下,很快又新鲜出炉了几大张德文小名,语环看着一片成果,高兴之余,更加期待宝宝们的降生。
“雪莉,小琴,你们不知道呢!当初,我和东侯失去过一个宝宝。没想到这次真的是两个宝宝,好像那个逝去的宝宝又回来了,我难道不是老天的赐福吗?不管怎样,我一定能平安生下他们,听他们叫我妈妈。”
好友们纷纷鼓掌,鼓励语环做英雄妈妈,语环被外的好,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快乐的新年春节,笑得十分开心。
卫东侯刚从北靖的庄园回来,听说有人来探望语环,其中一人让他大皱眉头,这假模假样的德国佬居然还不死心,又跑来挖他墙角啊!
鲜花屋檐下,小女人穿着厚实的羊毛外套,坐在鹿皮摇椅上,腿上搭着上乘的毛皮毯子,看起来整个人小小的埋在一堆毛绒绒的温暖里,格外让人怜惜。
而他眉间的皱褶,也因为女人脸上灿烂的笑容,迅速消退。
她的气色看起来,比起初见时要好多了,这让他稍稍放下了一把心,虽然现场有那么一两个碍眼的家伙,他也忍了。
走近时,他就听到头号碍眼的家伙——海因里希,对语环说,“乔,我们德国人还有个取名的习惯,通常会把自己家族中最受尊敬的长辈名字放进孩子的名字里,这即代表着对先人们的尊重,也是一种身份的像征。”
卫东侯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等着海因里希接下来的话。
“乔,俗话说,隔代亲。也可以让宝宝的祖父祖母来取名,相信也会非常有意义。”
卫东侯心下莫名紧张,等着语环接下来的话。
语环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点了点头,眼底的光彩也慢慢收缩,低声说,“我的亲人,都不在了。就我和宝宝爸爸拍板决定好了!”
其他人一听,当然聪明地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特别是女孩子们虽然没听语环提过公婆的事,但是就卫东侯隔了那么久才追来德国,多少也猜到原因一二,想也没想就把宝宝的爷爷奶奶给跳过去了。
卫东侯薄唇紧抿,想到家里的人和事,也很想给他跳过去。
恰时,雪莉发现回来的男主人,立即咳嗽一声,想要打断海因里希的殷情,哪知这向来礼貌严肃的德国男人竟然毫不以为意,继续大言不惭。
卫东侯大步走进门廊,故意将脚步声加重了几分,语环一抬眼看到他回来,笑容一下变得灿烂无比,仿佛花儿见了阳光,小草有了露水,连手都伸了出来,又甜甜地唤上一声“老公”,顿时让卫东侯一扫心底阴霾,扬笑迎上去,将人搂进怀里。
他轻轻拧了下她的小脸,自然地用中文交流,就把几个电灯泡晾在了一边。
雪莉立即给其他人招呼,赶紧离开了。
可是男人们却不想被这样扫面子,偏偏不走,跟罗马柱似地笃在那里,瞪着人家夫妻两你侬我侬,旁若无人。
语环迅速察觉到丈夫跟好友们的尴尬气氛,立即扯了扯卫东侯的袖子,卫东侯毫不拘泥,若无其事地向众人道谢,下一句就是天色不早了派车送他们回去。
话说,自卫东侯来了之后,语环当然不能再跟朋友住公寓,当天就搬了出来,住进了卫东侯早派人在慕尼黑大学附近购买的一套宅院,开车到学校只需要两三分钟,走路大约一刻钟左右,社区里的各种配套设施都非常完善,环境更是语环喜欢的清幽僻静。
卫东侯这样毫不掩饰的逐客态度,让语环好一阵尴尬,拖着他的手,央求说想留朋友们用个晚餐。
“老公,大家之前很照顾我的,我这个做女主人的都没能好好招待过他们。求求你了啦!”
最终,卫东侯当然顶不住语环的要求答应下来。
这顿晚餐吃得有些剑拨弩张,又趣味横生,在明里暗里的斗嘴摩擦中,倒也相安无事地这去了。
在小女人的要求下,卫东侯不得不抱着妻子,遵循当地传统,一一目送客人们离开,同时还得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