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说得真是太对了。这俗话说得好,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咱们的缘份,那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这里主要指屠征和女儿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女儿后脖子一记手刀。
卫东侯这话一出,本是调侃逗趣儿,却不知被调侃的当事人心下其实是极不愿意提起这事儿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沟吧!
屠征的脸色明显扭曲了一下。
语环不适地扭扭身子,看着屠征的眼神儿又变得不怎么待见了,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谢谢”,就称冷,要卫东侯赶紧抱她回屋,还要帮他看看伤口的包扎情况。
显然,这是在暗示屠征,休想私下动手脚再欺负她老公,她可不会尊重只会欺负人的长辈。
卫东侯立即接口,“那屠叔也一块儿吧,中午一起吃个饭,让咱们表个谢意。”
屠征立马就要答应下来,想想这事儿也不能太急,得慢慢试着融入女儿的生活,建立良好沟通方式,找机会说出亲子事实。
哪知刚开口,话就给语环截了。
“这不好吧!屠叔叔都离家好几天了,屠婶婶该担心了。你不说他们还有个小宝宝吗?那宝宝寻不到爸爸,该多难过啊。这答谢宴,等你伤好些,咱们再摆也不迟。屠叔叔!”这叔叔二字咬得死紧死紧的,听得屠征眉眼直跳,迫切的解释又被堵了回去。
“叔叔,您说是吧?东侯这受的也不是小伤,还是应该在家将养几日,才适合集体行动的吧?”
纵然心里极不情愿矮不情愿,可看着女儿枯瘦的小脸上,已有倦意,还打着大哈欠,屠征也只能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撑着笑脸,说是。
“东侯,你让方臣去送送屠叔叔,屠叔叔也没开车来,别怠慢了客人啊!”
屠叔叔啊——
客人啊——
句句都是生分,都是冷淡,都是赤果果的不待见。
屠征捧着一颗被砸碎的心,万般无奈,神色一片黯然地离开了。
卫东侯看着军神黯离离开的模样,不得不叹:可怜天下爸爸心哪!就算您是军神,是首长大人,心也是人生肉长的,能不纠结嘛!
……
入夜,初春的天,竟然又飘起了细细的小雪花儿。
窗边的小女人穿得扎扎实实,不仅有从国内寄来的名牌保暖内衣,外罩羽绒服,另外还披着一件大大的熊皮大裘,整个身子几乎被埋得不见影儿了。
而她全身上下,就肚子这一处,圆滚滚的仿佛即将临盆,瞧起来格外让人心惊。
只是她的面容格外平和,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异恙,有多少愁思。
她一只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幼年童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可爱的衅鸭,双眸微瞌,有安心温暖的笑,从唇角、眉梢,缓缓流淌而出。
卫东侯小心翼翼地洗浴完,出来后就见到女人一派安然地坐在窗边,听到那絮絮的歌声,刚才沐浴时的一片愁思淡去,余下悠悠暖意,情不自禁,靠近女人身边。
他坐在旁边的软凳上,伸臂,想要将女人的身子挪进怀里,但指尖刚刚触到,突然就收了回来,劲后寒毛直立,目光如电迅速闪过旁边的窗户,心头暗骂了一句。
恰时,小女人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朗。
看到他,软软地问,“老公,你这么快就洗好了?给我瞧瞧你的伤口,有没有沾到水?我问过秦露了,兽人的自愈力虽然超强,可是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加毒伤,还得好好养着,不能鲁蛮。”
秦露,秦汐的天才生物学家姐姐,麒麟派来专职医生,也是兽人研究领域的资深专家,有十几年的临床经验了。
听到这话,卫东侯心里暖暖的,乖乖地褪了衣服,让老婆检察自己的伤口情况。
转身时,他的目光淡淡瞥过了窗边的一片阴影。
阴影内心正剧烈挣扎着,这丫头真那么讨厌自己?宁愿向麒麟的人打探照料卫东侯的方法,也不屑跟他这个给卫东侯施行手术的“主治大夫”联系一下?
虽然秦露这丫头也是他小时候看着长大的,可这心里啊,就是老大不舒服。
屠爸爸再次被女儿“k”得心头抽痛,血流汩汩。
“哎哟,好痛。”
卫东侯夸张地叫,阴影抖了一下。
“老公,都说了要小心的嘛,你瞧……一定是今天你非要抱我回屋,给拉伤了。”
“老婆,我错了。”
卫东侯夸张地撒娇,阴影抖了数下。
“老公,你别动,我给你吹吹,拿点儿药膏来,我再给你把拉伤的地方涂一层。我听秦露说……”
“老婆,好痛……哦,你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卫东侯撒娇得恶心,顺利得到了几个小香吻。阴影有一半显了形儿,屠征握着的拳头已经发白,狠狠瞪了卫东侯一眼。这臭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调戏他的宝贝女儿!
卫东侯变本加厉,捧着语环的小脑袋,重重地吻了上去,颇有炫耀示威之意。但吻着吻着,便有几发情难自禁,大手正要乱钻时,就感觉脑子一嗡,仿佛被什么东西被狠敲了一记,接着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个超级大灯泡,就再继续不下去了。
红着脸松开了小女人,小女人也喘得厉害,脸色泛出了淡淡的红晕,瞧得他心底一片柔软。
他们这厢甜蜜对望,隅隅私语时,屠征心里可不是滋味儿极了。想想自己可是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