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医院大床上,笑得温柔又满足,说,“阿郎哥哥,不是你来救我,我才不吹哨子。”
明明脆弱得不得了,可这性子却该死的执着倔强。
秦露你个笨蛋,要是你敢出什么危险,我就收回笛子!
……
“妈的,臭表子,搞什么东西!震得哥耳朵都快聋了!”
劫匪大骂一声,一巴掌扇得秦露飞跌出去,肩头重重撞在大理石柱上,清脆的骨折声响,手臂脱臼。
劫匪几步上前要扒下那哨子,秦露忍着肩头,单手去护,却哪里护得住,后颈一疼哨子就被那大手夺走了,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本来强忍着疼,酸涩蓦地从心头疾涌而上,红了眼眶,一口鲜血喷出,在白大褂上染出刺目的腥红。
这只用竹子做的风笛,手工并不怎么好,但却是她的心肝宝贝,关于它的来历,连同胞妹妹也不曾知晓,那是她从六岁时,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甜蜜回忆。
每次看到这只笛子,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春节,救了她的少年一边骂她“笨蛋”,一边抱着她用力搓揉她的身子,给她取暖。
——笨蛋,天生身体弱不是你的错,但是后天不努力,碰点儿困难就逃避畏缩没骨气认命等死,那就是你的错了!
他念了一堆名人伟人的励志惺事给她提神儿,最后说到自己所有的崇拜之情都落在他为之效忠的小主人身上,说织田圣过了新年才满四岁,已经比家族里的任何男娃都要努力认真,等等。
但是,她觉得,他那时也才十岁大,他救不上她,却不敢离开,竟然跳进了五米多深的冰窟窿里陪着她。
和她认识的其他哥哥大不一样(这里跟卫东侯比较吧,嘿嘿),在她眼里,他才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可惜,她一直都是个胆许,进麒麟研究基地五六年了,都不敢跟他表白。
“听说这妞儿是麒麟组织的研究组长,身份可不低啊!”
“靠,长得有几分资色。杀掉可惜,抓回去玩玩,偿偿看麒麟猎人们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玩够了再扔还给麒麟!”
两个劫匪商量着,提起秦露已经受伤的肩膀,将她扔进了停在医院门口的那辆大大的送奶车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秦露想要找出口,耐何四面漆黑,什么也没有。
黑暗中,她后悔不矣,要是这次有机会安全逃出去,她一定要告诉阿郎自己的心意,死也不能带着这种遗憾离开!
……
恰时,楼上的语环,终于扒拉开杂物室里的一扇小小的窗门,刚好看到秦露被劫匪扔进了汽车里。
同时,身着医生护士服的人却抱着一个个襁褓,送上另一辆牛奶车。婴儿的哭声,声声撕扯着语环做母亲的心,更有母亲忍受不了跑出来,就被劫匪一巴掌扇倒在地。那母亲还怀着身孕,愤怒之下突然变了身,跟劫匪过了两招,就被一脚踢飞出去。
语环气得差点儿就动用能力了,可是肚子擦到墙上,不适感让她及是收回了差点儿失控的紧绷情绪。
嗷嗷嗷的吼叫声又传来,她一看,发现一群由劫匪带头的医生护士,竟然抱着已经会爬的两三个月小宝宝往车上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医院人员突然就跟没了魂儿似的成了劫匪的帮凶,但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唯一的教子——汹子,竟然也被劫匪抓住,虽然变了小猪身儿,大钢牙银光霍霍,咬得劫匪们低声直骂,一人拿来了个头钢铁头套往幸伙头上一罩,幸伙的利器顿无用武之地,小小的身子就被扔进了车后箱。
孩子们的哭声愈发激烈,语环再看不下去,回头就想出去。
哪知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她吓得想找地方躲却因为肚子太大根本没法藏身,最后抓到一根扫帚,死死盯着房门。
脚步声近,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走廊上光影刺目,几道黑影晃闪,一物扑了进来,她只看到一口白光霍霍大牙,吓得举起扫帚就打。
“住手,笨女人,自己人啊!”
扫帚被一把抢去,语环心脏狂跳,听到少年的声音,扬起的巴掌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少年在黑暗中绿莹莹的双眼,就像两盏风灯似的,要是换了时间一定让人觉得阴惨惨的,但这会儿却莫名地给了语环一丝心安。
“你是……”
“拜托,先松手行不行啊!”
语环一只手还抓着少年的脸,一根拇指还抠着少年的鼻孔,这动作加表情,着实让少年气得直哼哼,但又不敢对孕妇有丝毫粗鲁动作。
语环立即收回了手,连声说了对不起,终于看清少年正是那日在武道场里,对她和父亲口头论足的小狼犬。
“靠,丫都是些什么眼神儿啊!一个把人家当劫匪挥拳头,一个见人就送扫帚头子。疼死少爷了,噢!东方女人都是疯婆子啊,没点儿礼貌。”
狼犬小帅哥一边揉着自己受伤的俊脸,一边咕哝着抱怨。
本来还有点儿歉意的语环,一听少年的话,立马追问好友的情况。
小狼犬闷闷地说,“我碰到大美人儿时,你那个东方侍卫被五个劫匪围攻,不愧是麒麟的猎人哪,真强,估计我要再长个五年,不,只要三年,我就能超过他。哎哟,你干嘛又打我!”
“别逞能了,说正经的,可可现在怎么样了?”
小狼犬愤愤地瞪了女人一眼,“你那保镖引走了劫匪,大美人看也没看哥们儿一眼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