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臣作势想抽那大尾巴,被语环举手止住,深深看向蜥蜴女的墨绿色眼睛,说,“丫头,你也不忍心看到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交待在此,才会跑来帮忙的吧?你只是想整我和玺奥集团,以及我的家人,并不是想残害无辜者,对不对?”
蜥蜴女嘴一抿,扭头不说话了。
语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回头对方臣说,“放了她。”
“嫂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抓她也没用。不如让她就凭着这点儿良心,现场发挥点儿余热吧!”
蜥蜴女对语环的做为也很惊讶,一获得自由就甩了方臣一尾巴,骂了两句,但没有逃跑,而是跳到之前那根柱子下,等着即将到来的那三列反潜机车,隔着几米远,不时挑衅咒骂着方臣,方臣竟然也不示弱,这两冤家竟然就这么杠上了。
骂了半晌,方臣着实无趣,回头就见语环正瞪着柱子断面,眼神儿疾变,吓了一跳。
“嫂子,你干什么?大哥说你不能乱用能力,那对您身子不好啊!”
方臣立即挡在了语环面前,伸手就要去捂。
语环急忙关上眼,喘气喝斥,“方臣,你别突然跳进来啊,吓死我了,要是弄不好会死人的啦!”
她只是在尝试,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控制无机物,只要有一丝可能那么大家就能少费些劲儿,也许能寻到新的曙光,让这件事能圆满地解决,这样也不会连累到公公。
算来算去,还是怪她被之前的成功和顺利充昏了头,当时竣工时,都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好好看一看大桥的物质结构,只要扫上一眼,或者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上帝即赠予她这样的能力,不就是这样为大家造福,免除更多灾难的吗?可剪彩通车的时候,她还是被那些赞美恭维的话语给充昏了头脑,唉……
“嫂子!”
方臣突然一叫,远处又隐隐传来的铁轨摩擦的声音,显然今晚最后的四列火车之一又将驶来,顿时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方臣,尽力而为,别让自己再受伤了。”
语环转身又要到最严重的柱子下去,方臣拉了她一把,深深看了她一眼,率先跳了过去。
哐嚓,哐嚓,哐嚓——
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这节奏的摩擦车听起来那么让人心寒恐惧啊!
语环拼尽全力,再次顶住了柱头,心头有些发凉,心想这样顶着似乎也不像个事儿,这样争取时间有没有用?王绍铭那边能否拿出维修方案,还不知道?若是杨湛能为她争取到五个小时的时间,能否完成抢修?寻常人至少要个好几天时间,她能成功吗?
当震鸣声从头顶传来,剧烈的压迫力涌入全身四肢百骇,语环脑子里仍转着这一环又一环,在寻常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也许,这次注定要让对她寄予厚望的公公和婆婆失望了吧!
……
话说,语环匆匆离开时,卫家男人们也知道一定是公事出了问题。
卫老太爷立即给儿子打眼色,卫父进了书房想打电话找人问问,这人当然就是总裁助理王绍铭。不过电话没拨出,一通电话先打了过来。
来电人正是梁安宸,跟卫父讨论热流感的问题,这一说,就把语环的事给拉下了。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卫父又惊又恐,挂了电话又打,打了又接,竟然一直没停下来。
直到卫母担心,来书房问情况时,卫父方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标,直接打到了语环的电话。
……
剧烈的震动,和浑身的疼痛,不断达到身体承受的极点,语环感觉自己就快要昏倒了。
恰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卫宅里打来了。
想到卫家两佬对自己的期许,她一咬牙,偿到了血腥味儿,却硬是又挤出一股力气,撑了下去。
再看那边方臣,嘴角已经咬出血来,但一双青灰色的眼眸却瞪着隔着一个桥柱子的蜥蜴女,这方蜥蜴女也是个不服输的模样,明明撑得最辛苦,却硬瞪了回去,还吐着分岔的小舌头示威,互相杠上了。
“妈呀,这火车怎么没完没了了,那么长啊?”
“笨蛋,这大晚上开的都是长途客车,货车,至少十八节到二十五节。”
十八节指提长途客车。
二十五节一般是货罐车。
语环内心飙泪,都这时候了,这两丫的还有精力吵架,真乃神了。
她一边心里苦笑着,一边忍不住再次放开了透析力,想要阻止石块的蹦裂,无奈经此一列十八车厢过去,石柱蹦坏得更厉害了。
他们明显感觉到了内部钢筋都发出错节声,桥面已经隐隐有些不稳,发生轻微的颠簸了。
轰隆——
最后一声车厢响终于驶离,三人同时一软,滩软成泥,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电话还在响,方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语环咬着牙,勉强借下坠的身势,撞在电话上,接通了,传来卫父、卫母焦急的询问声,顿时觉得满心愧疚。
“爸,妈,我……很好,没什么……”
“你这孩子,连声音都没力儿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要遮遮掩掩的,赶紧说实话。”
卫父一听可就急了,加之先前接到了一堆糟糕的消息,让他一下没控制尊头吼了出来。
语环一愣,那头电话立即被卫母接了过去,“语环,你爸就是太着急,你别怕。跟妈说,这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