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的织田圣十分不甘心,朝庞正德怒吼,“庞德,就算你要救自己的女人,但是你也没资格拿此做借口,就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孩子!这么些年,你说你在全球各处建的基地,害死了多少人。欧洲那场虫潮危机,若是没有被控制下来,还有之前的热流感。要是人类真的伏亡了,你就是历史的罪人。”
对于这一条条的指责,庞正德丝毫没有回避,冷笑着说,“亲王殿下您说错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找过任何借口,我说过,我是为了救人才进你们的实验室,才跟那些人合作。可惜你们都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我今生唯一想救的,就是晓敏,只有她值得。”
这理直气壮的话音一落,全场皆静,只闻风声沙沙作响,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死僵。
想想,他们当初执行的那么多次险亚的任务,在任务里不只一次看到无辜的孩子被当成实验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遭受早潮而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城市,那充满了各种变异虫子的恐惧的圣彼德大教堂地宫里的生生死死。
那些明明被杀死了,却又重新复生后成为行尸走肉般的杀人工具的少年少女们。
还有在热流感里,无辜枉死的那些普通人,失去家庭,失去亲人的人们。
所有的这一切的灾难,竟然都是一个男人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数十年如一日,疯狂而执着的爱意所造成?!
怎么不教人震惊,心寒,却又无奈,感动,种种情绪交织,矛盾又难解。
“屠征,你大概不知道。乔老师把她毕生的植物学研究知识都传给了我,我才是她心目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她从头到尾都不太喜欢你!”
闻言,屠征叹息,“逝者已矣。正德大哥,现在你还是跟我……”
轰隆一声爆响从地下基地传出,一个研究员跑了出来,看到庞德教授就叫了起来,“教授,不好了,陈主任带着您所有的研究成果离开,但是刚才我在停尸房区外看到他的尸体,他和研究员小刘都是额心被击穿,上面留着腐蚀性极强的酸性物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兽人……”
“不好。我让小陈去接晓敏,他死了,那么晓敏那里……”
……
就在那时,宋雪欣凭着一路上边杀边问的阴狠,终于找到了那幢大屋。
她冷冷地笑着,抬起的手臂瞬间化为一只黑色镰脚,将大木门划成了几片儿,一脚踢开,走了进去。
当看到元素水疗池里的谭晓敏时,她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被刺激,渐渐复苏得越来越多。
她忆起了幼时被父亲打骂,没用的母亲只会怪她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她小小年纪吃尽了苦头,为了生存,而一点点学会了心机使诈,为自己谋利。
而水池里的那个女人,却是她从出生以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谭晓敏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就看轻,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也生了一个女儿语环。
谭晓敏温柔善良,把她和语环一视同仁,都做女儿般疼爱,在这幢大屋子里的那些日子,是她一生过得最幸福满足的日子。其实,那天谭晓敏被宋惜玫威胁时,她故意拖着高烧的身子跑出去冒名顶替语环,让谭晓敏能安心。也全是出于对谭晓敏的那份儒慕之情,故而对于宋惜玫这个害死谭的罪魁祸首,她一直都与之不太亲近,也不怪乎她之后会当场揭穿那么多事实,趁机打击宋惜玫。
后来,那一点点纯真渐渐为现实社会的花花绿绿所浸梁,渐渐地失去了本色,渐渐地,很多事都变了。
不!
乔语环才是谭晓敏的亲生女儿,她根本就是是谭晓敏为乔语环童年无聊找的陪伺丫头罢了,什么都矮人一截,就连出身也一样。她不甘,她拥有那样的钢琴天赋,比起什么都不会的乔语环能干多了,她理应得到更多,她也是公主!
**,总是人心底最可怕的毒瘤!
宋雪欣迅速摒除了心底的那一丝波澜,上前一把将支撑着元素水疗仪的能源线切断,打开了闸门,元素水慢慢排空,浮在水中的女人也一点点无力地躺倒在池底。
宋雪欣双臂一展,两把黑紫色的镰脚生出,划划划,就将那子弹也打不穿的玻璃罩给划成了一块一块。
她走了进去,将谭晓敏抱了出来,那张脸转向她时,眉眼与乔语环十分相似,看得她心头突突地直拱,杀意在眼底酝酿。
指间的黑甲慢慢生了出来,甲尖缓缓释出了墨绿色的酸液,慢慢往那张年轻依旧的脸上落下去。
突然一道哨声划空而来,将将把那根恶毒的指甲齐根削断。
宋雪欣抱起谭晓敏堪堪射过这一击,身上立即生出数只复脚,噔噔噔地一下爬到了屋顶上,张着八根镰脚,虎视眈眈地对着下方突然冲出来的阿郎。
“贱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阿郎自是奉了织田圣之命,四下搜索寻找庞德教授的实验成果。之前在地下没找到,听研究员说东西都被那陈主任装箱子里带出地面了。这一路寻来,意外地发现了被破门的大屋,他本也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看到宋雪欣竟然又在害“人”,便忍不住出手了。
“妖女,你终于也有今天了!”
宋雪欣对阿郎并不熟悉,将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