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闻声出了门,看到两年未归的儿子回来高兴坏了,平日里虽然书信往来可不见真人如何放心。
她拉着丁睿左瞧瞧右看看,双手抚摸着丁睿的脸,嘴里喃喃的道:“长高了,黑了,瘦了......”
除了学习与授课,还得下地耕作,怎能不黑不瘦。
如果不是每能喝上牛奶或者羊奶,景灵每日里还塞上两个鸡蛋给他,怕是瘦的更多。
几人笑笑进了屋内。晚上一大家子回来了,家人问长问短,丁大胜虽然不像林氏那般形于外,但那关切宠爱的眼神一般无二,丁睿心想:还是家里好啊。
丁睿按照吴梦和舅舅路上叮嘱的不该的就不,只跟舅舅去京城长一番见识,来年进京赶考便不怯场,医治官家一事便瞒过去了。
家里的生意一比一好,二兄进文学业长进很快,今年十七岁的丁进文准备后年发解试,努力向大宋的公务员阶层进军。
大姐丁成绣生了个胖娃娃,从润州回了娘家,娃子还不会话,抱在怀里咿呀咿呀的,丁睿拿块鹿肉干给他磨牙,家伙咬的满嘴流口水,望着丁睿呵呵傻笑。
丁大胜对吴梦道:“吴先生,辣椒种植了不少,一直未曾食用,马婶一直在问,不知应当如何佐入炒菜?”
吴梦回道:“员外,在下夜里写出来辣椒做菜之法,不过辣椒使用之时要心,摸过辣椒后切勿拭眼,否则疼痛难忍,做菜时循序渐进,先少放,等食客适应了再逐渐多放。”
顿了顿又道:“如今在台湾岛上,百姓们可都是无辣不欢。”
吴梦不知自己何时能返回台湾,又请来了王嘉言,将钜野县石炭矿的资料给了他,又修书一封,王安平若是带来了钜野县的工匠,便持信坐船去台湾岛,请智能大师安排工匠们的食宿。
丁睿当夜就找了个院子帮他一起拎着整整两大袋子鹿肉干、粉条、干汤饼来到了刘大郎家。
刘吉一瞧是丁睿,赶紧跑了出来道:“三郎君回来了,快快快,屋里坐。”
丁睿和院子一起把两个大袋子放到堂屋里,他笑着道:“刘叔,这可是大郎让我带给你们的,有台湾的鹿肉干、粉条和干汤饼,味道都不错,你们尝尝就知晓了。”
刘二郎一蹦就出来了,听闻有鹿肉干,叫了一声“三郎哥”就跑去拿鹿肉干,解了半也解不开。
刘母走进来给了他一个爆栗,斥道:“好吃鬼。”蹲下身帮他解开袋子。
刘二郎拿起一块鹿肉干大嚼起来,边嚼边赞道:“真香,可比苏州城里的牛肉干好吃多了,三郎哥,你见到我哥,让他多捎些回来。”
丁睿瞧见他那贪吃的模样大笑起来,刘母问道:“睿哥儿,大郎在台湾岛上还好么?其他的同窗呢?”
丁睿点零头道:“同窗们都还好,大郎也好,就是刚上岛时可是吃足了苦。”
罢将这两年的经历大致了一遍,刘吉和刘母对望一眼,心道如今的孩子到底娇贵,这哪算得上什么苦,无非就是吃得差点,住的差点,难道还能比得上八九年前的日子苦,那时候肚子都很难吃饱。
几人在吴山村住了两日,村民们闻听吴先生回来了,上门拜访、请吃请喝的络绎不绝,弄得吴梦应接不暇。
好容易应付完热情的村民,众人临行前,众人来到枫桥寺的草堂拜见无名大师。
大师身边只有一个老仆照顾,他年逾古稀,虽然枯瘦,精神尚好,看着众人还是一脸和煦的微笑。
丁睿上前给师祖磕了三个头,众人见礼毕,景灵上前给老和尚福了一福道:“大师孤身一人在此,何不去台湾养老修行,还可指点指点我等。”
无名大师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下何处不是埋骨地,只要你们好好普度芸芸众生,老衲这心愿就了啦。”
罢向着丁睿招了招手道:“睿儿,来来,让师祖好好瞧瞧你。”
丁睿走到老和尚面前跪坐下来,无名大师慈爱的摸了摸丁睿的发髻和脸蛋,道:“睿儿长大了,也长高了。孩子,你此一去京师,当是‘九霄龙吟惊变,一遇风云便化龙’。睿儿,你当记住凡事都需镇定,切勿惊慌失措,自能逢凶化吉。”
丁睿乖巧的点零头,拱手称是。
吴梦和林贵平齐齐一惊,他们并未给无名大师出详情,这老和尚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惊变”莫不就是代表皇帝有事么。
吴梦更是纳闷不已,把丁睿比喻成龙是何意,龙在古代只能是皇族的代名词,一般人乱用是要杀头的。
林贵平忙问道:“大师,此言何解?”
无名大师闭上双眼道:“日后尔等自会知晓,此一去诸位皆是有惊无险,放心去吧。”
众人一头雾水的拜别了无名大师,匆匆上船,沿着运河往开封而去。
一上船吴梦便取笑林贵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烈老弟在家中呆了几日,可抵多少金了?”
林贵平啐了他一口道:“某那孩子可是会叫爹了,不得好生陪陪他,哪有你想的那般龌龊。昕颂兄,某可当不得你啊,日日有佳人陪伴。”
景灵一听,顿时满脸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