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嗓音跟浸在一坛曼陀罗酒中似的,酝着异常的暗哑磁醇,手臂却不跟松开分毫。
“对啊,我忽然想起来,你表字是什么?”她匆忙寻个话头,打岔道。
他抵着她的发顶,还轻轻摩挲着:“我的表字用的很少,是我师父给我取的!”
“是什么?”她倒真好奇了,仰起头望他。
表字称德,亦是敬重与亲近,但是她看卫如祉他们也只以“长怀”二字称呼他,她还暗自以为他是不是没取表字。
他凝她,眸光有些难解,沉默了下,缓缓道:“我的表字是怀归!”
“怀归?”她喃喃重复了一句,“可有何寓意吗?”
他笑笑:“他大概随意翻翻全唐诗取的吧!”
随意取的?
难不成他的师父跟她家那位乌老道一样,也是位坑徒弟的主儿?
可是,她在他眼底捕捉到的却是一闪而过的幽邃,于是不再追问。
她只挑挑眉道:“念来挺好听!我及笄时,师父也给我取了表字!不过,我也用得很少!”
“什么?”他问。
“那表字委实太奇怪了,所以我禁止师兄弟唤我表字,谁敢叫,就不用回去睡觉了!”说到最后,她明显一脸嫌弃。
“哦?”闻言他眼中波光晃荡了起来,好奇中杂着欢喜跟玩味,追问道,“有这么奇怪吗?”
“我说了你不准嘲笑于我!”
她下意识将手抵住他依旧紧贴得胸膛,一双星眸瞪着他,溢满银河悬练的璀灿。
他故意逗她:“你的师兄弟都有什么后果?”
她冷哼,表情傲慢:“只要他们不在乎跟五毒同卧,大可以唤我一声表字试试!“
显然,当年她的表字一出,雁雍山上必定是时常的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谢长怀彻底笑了起来,他一手揽她腰,一手捉住她的纤手,“那我更想知道了!说吧,我洗耳恭听!“
赵重幻蹙了远山眉,怀疑自己主动提彼此表字是桩失误的买卖——
望着他期待的眼神,她情知也躲不过了,惟有不甘不愿地咕哝出了两个字。
谢长怀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瞧她一脸警告的眸色,不由立刻敛正神情,义正辞严道:“念起来也挺好听的!”
他居然学她的客套话,她不由“扑哧”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