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滚烫的血水喷出,露西雅匆忙一跳,脚踩在舞台上,再回头看去,整个观众席已被一片热辣滚烫的血水覆盖,原先的陈设及坍塌的石头瞬间被烧化,那血水正逼向舞台,同时向后台和大厅蔓延。露西雅制造出一个结界,将自己和罗德所在的舞台罩住,以获得暂时的安全。
而刚到门口的士兵就不那么幸运了。本来关着的大门根本抵挡不住这种翻滚炽热的血水,没有几秒钟就被融化冲破,岩浆似的血水涌向大厅。士兵还未看清情况,就被血水追赶着拼命地向外跑,却也在仅仅几秒钟内被吞没。血水如潮涌般向前,眼看就要冲破皇家大剧院的大门,流向街道,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艾格瑞姆的死伤可不止一两百人的程度,如果不能得到控制,甚至会蔓延到全国,想到这一点,露西雅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但她已经束手无策,在血水的浸蚀下,就连自己制造的结界也开始崩塌了。
“这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露西雅不禁在心中呐喊。
“龙血,极阳之物。天下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它更炽热的了。”说话的是玄玉,不到一秒种前,他突然现身于露西雅的结界之中。
“玄玉,快救我!”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露西雅握住他的手恳求,可是手刚刚碰到就缩了回来,“好冰,你的手好冰。”
露西雅抬起头望向玄玉,对方的模样着实让她吓了一跳。不论是苍白的面孔还是黑色的长发,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而这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冰层的厚度也不断增加。
“你……你怎么了?”露西雅倒抽一口冷气。
罗德也走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玄玉。此时此刻,露西雅的结界已经出现了裂缝,眼看着就要被攻破了!
露西雅和罗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玄玉却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渣,血红的嘴唇也已经被封在了冰里。
“只需稍待片刻……”玄玉没有出声,但他的话语已传到露西雅脑中,虽然仅仅是只字片语,却让她的心情平复很多。
终于,露西雅的结界破了。龙血像洪水般涌进来,试图将一切吞没。罗德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眼睛,露西雅则是眼睛睁着大大的,呆滞地望着龙血翻涌而至。光电石火之间,玄玉猛然睁开眼睛,身上的冰层顿时如玻璃般爆裂,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这些冰块刚落到地上,顷时化为一滩清泉。
“去吧。”随着玄玉一声令下,泉水肆无忌惮地流向台下的红涛中。紧接着,玄玉微微抬起左腿,向地板上轻轻一跺,本是单薄的一条清泉顿时扩展几百倍,整个舞台的边缘处已然化成一道瀑布,水流成万马奔腾之势湍急而下,重重地砸向龙血洪流中。本来已成破竹之势的龙血与清泉相交,竟被对方压制住而不能再前进一步。可是,剧场之外,龙血依然猖獗,此时已逼近剧院大门!
突然,玄玉纵身一跃,跳入滚烫的龙血之中。这个举动太过突然,一旁的罗德和露西雅根本来不及反应,玄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红涛之中。
“他……死了……”罗德断断续续道,就在刚才他还对玄玉满心钦佩,只是几秒钟之后便以物是人非?
露西雅也同样受到了打击,只是她不愿相信玄玉已经死了。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一抹眼泪大喊道:“他还活着!”
话音刚落,刚刚玄玉跳进去的地方。龙血“咕嘟咕嘟”翻滚起来,流向发生了变化,逐渐形成一个漩涡。血水不断流向周围,中间的漩涡越来越深,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风眼一般的空间,玄玉就站在那里!
“他果然没死!”罗德三步并两步跑到舞台边缘,他看到玄玉身上被一层刺眼的蓝光笼罩着。
玄玉将右手举过头顶,五指张开,手心向上。他轻启朱唇,只说了一个字“收”,神奇的景象便展现在罗德和露西雅面前!玄玉身边的龙血瞬间改变了颜色,从血红到清澈还没用到一秒的时间,紧接着,这种变化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去。剧场外,眼看着大剧院的大门就要被冲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狰狞的龙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而洁净的水,它并未继续向外扩展,反而逆流而回,如退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回流向剧场内,水量也越来越少,连同舞台边缘早已不成流的“瀑布”一起,回流到玄玉右手的掌心中。
罗德和露西雅眼看着刚才的涛涛之水此时竟被玄玉一手掌控,震撼之感早已不能用语言形容。他们匆忙跳下舞台,来到玄玉身边。此时,玄玉的右手握拳已经收了回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破解龙血之围?”罗德忙问道。
露西雅也顾不上去问,她抓住玄玉的右手:“赶快给我看看。”
玄玉轻轻一笑道:“世间万物既然存在就有破解的方法。”说着,他缓缓打开手掌,手心中只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露西雅眨了眨眼睛:“刚才的江河湖海就是它变的吗?”
“真是太神奇了!”罗德也凑过来,“这到底是什么?”
玄玉将那颗水珠向上一抛,它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发出道道耀眼的光芒。
“普天之下,能对付龙血的恐怕就只有凤凰的眼泪了。”玄玉抬起头,望向空中的那颗泪珠。
“凤凰的……”露西雅睁大了眼睛,也抬头望着它。
“眼泪……”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