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上前之后,发现周康的气质,还是很不错的,这一下,衙役更是不敢怠慢了,很小心的开口了。
“请问这位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看见衙役恭谦的态度,周康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
“我想拜访一下江宁县知县苏大人。”
“先生可否说一下名讳,我们也好通报啊。”
“哦,你就说有位姓周的故人,前来拜访苏大人。”
衙役点点头,请周康稍等,自己进去通报。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周康想的很多,老爷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无非是想看看,苏天成是不是有着趋炎附势的xing格,其实这朝廷的官员,谁没有这样的心思啊,虽然这话不能够说绝对了,但自己接触到的官员,基本都是有这样的xing格的。
很快,周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县衙的门口。
他忽然有些激动了,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仿佛是发现了一座价值连城的宝藏,苏天成能够到县衙的门口来,这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是周兄,真的是故人来啊。”
“苏大人如此的盛情,在下不敢当,早就想着来拜访的,可一直都有虚不开身,府里的事情很多。”
“苏兄请进去说。”
苏天成带着周康,直接到了三堂。
周康更加的吃惊。其实他和苏天成,统共也没有见过几次。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苏天成到厩参加会试,已经显示出来不亢不卑的气质。
江宁县一定收到邸报了,苏天成也知道,周延儒已经辞官了,无权无势了。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够进入三堂,可见苏天成的认识,确实不一般。
落座之后,周康拱拱手,主动开口说话了。
“在下专程来拜访苏大人,显得很是唐突了。”
“周兄可不要这么说。周大人虽然是辞官了,可还是我的恩师,一ri为师终生为父,我是不敢忘记的,至于说朝廷里面的事情,我远离厩。好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敢妄下结论,周大人身为内阁首辅,需要cao心的事情。太多了,cao劳了这些年。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息一段时间,未尝不是好事情啊。”
周康看了看苏天成,他没有想到,苏天成说话,如此的直接,根本就没有什么遮掩的。
“难得大人这样看啊,我家老爷辞官之后,不愿意留在厩,已经回到家乡去了,这世态炎凉,在下是体会深刻的。”
“周兄如此的认识,我倒是要多嘴几句了,这官场商场,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都说,商贾是见利忘义的,无利不起早,官澄尝不是这样,周大人身为内阁首辅,门庭若市,若是说来拜访的众人,大家都没有想法,追求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也是不现实的,自古以来都说这样,谁都不能够免俗啊。”
“大人说的很是有道理啊,不过在下有些奇怪,这一年时间以来,大人从来没有主动拜访过我家老爷,大人曾经在年初的时候,到了厩,难道说大人的认识,有些不同吗。”
周康确实会提问,直接指到了关键的地方。
“宰相门人七品官,周兄真的是厉害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若说与周大人之间,追求君子之交,这话可不敢说出口,托大了,不过我的想法,还是有些不同的,个中的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还请周兄见谅啊。”
“大人客气了,大人如此的爽快,在下实在是没有想到啊,先前在江宁县县城内,四处看了看,在下是万分佩服啊,大人治理下的江宁县,民众富庶,可谓是路不拾遗啊。”
“周兄万万不要这样说,江宁县达不到那样的标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江宁县本来就是富庶之地,京畿之地,怎么可能太差,要说我也是顺其自然罢了。”
周康很聪明,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毕竟不是朝廷官员,而且身份很是特殊,和苏天成两人议论施政事宜,肯定是不合适的,而且这样的时刻,谈论任何的话题,都显得有些尴尬,能够见到苏天成,得到这样的态度,已经达到目的了。
闲聊了一会之后,周康起身告辞,苏天成没有挽留。
周康离开了县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渠清泽进入了三堂。
“大人,刚刚来的客人,可是周延儒大人的管家周康啊。”
苏天成看着渠清泽,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渠清泽的身份特殊,任务也是特殊的,他很清楚,而且也很好的利用了渠清泽这样的一条线,有些事情,可以很快的禀报皇上,要不然,依照他的身份,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大人可要谨慎啊,周大人刚刚辞官,回到了家乡,苏州府,距离应天府,本就不远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周大人,这样的时候,周康来拜访,下官以为,不见是最好的,幸好周康很快就离开了,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渠清泽说出来这邪,的确是从关心的角度出发的。
不过,苏天成必须做出来一些解释,这里面牵涉到为人,牵涉到树立什么样的观念。
“渠大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所以说,有邪,在你的面前,我还是要直说的,否则就是不够朋友了,朝廷里面的争斗,永远都是存在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在这样的斗争里面,必然有胜败,所谓成王败寇,这些我们暂且不去议论,但在如何对待个人的事情上,我觉得还是要有自身的主见。”
“周大人是我的恩师,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是要尊敬的,莫说周大人辞官归家了,就算是周大人被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