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泽脸色阴沉的站在厢房里面,辽东的情报,说的非常清楚了,苏天成预计到的变化,果然出现了,想不到陈新甲能够忍耐这样长的时间,而且就不简单的,他觉得自己的分析还是出现了偏差,没有想到陈新甲有这么大的动作。
苏天成依旧在看着情报,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大人,下官不服气啊,朝廷如此做,岂不是彻底否定了大人在辽东的功劳,陈新甲到辽东,出任辽东巡抚,这是因为大人无暇顾及辽东的事宜,可大人毕竟是蓟辽督师,陈新甲如此大动作的调整辽东的官员,至少需要和大人商议的,宁远的督师府,形同虚设了,除开洪大人兼任都督同知,徐大人也调回京城去了,督师府的官吏,几乎都调走了,如此的做法,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
苏天成终于抬起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老渠啊,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早就说过,陈新甲一个人是做不好这些事情的,若是皇上不同意,谁都不可能改变辽东的局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背后的原因,还需要解释吗。”
“大人,下官也想到这一点了,可下官担心驻扎在辽东的江宁营将士啊。”
苏天成的脸色变化了。
“江宁营不能够动,陈新甲不要想着轻易能够插手江宁营的事情,我已经准备给洪大人写信了,徐大人离开了辽东,升任左都御史,这是朝廷和皇上对徐大人的肯定,不过辽东的民生事宜。洪大人恐怕是不能够插手了,一切都是钱谦益负责了,如此的情况下,洪大人就要多费心了,牢牢把握住江宁营,江宁营将士的军饷。与边军和榆林营军士,都是不相同的,我在辽东的时候,这不算是什么事情,但我离开辽东了,徐大人也离开辽东了,这就是问题了,边军可能会不服气,接下来陈新甲和钱谦益也会过问这里面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洪承畴必须要坚持,江宁营将士的钱粮事宜,自行负责。”
渠清泽点点头,苏天成说到的才是关键。
“辽东出现的所有变化,我们是无法左右的,但要学会规避麻烦,这就需要洪大人多操心了。想那陈新甲和钱谦益也是不敢忽略辽东局势的,要是辽东本身出现问题。恐怕陈新甲和钱谦益脑袋都是保不住的。”
苏天成说到这里,渠清泽开口了。
“大人,下官还是担心的,陈新甲以前虽说在辽东曾经对抗后金鞑子,但下官详细了解了,陈新甲并非是作战勇猛。聪明睿智的,崇祯四年之后,近十年的时间,都是在朝廷里面,如今突然到辽东。负责对付后金鞑子了,谁知道会做出来什么决定,下官不敢多想,陈新甲好大喜功,要是不注意辽东的局势,贸然展开进攻,毁掉了辽东大好局势,毁掉了大人在辽东的心血,后悔都是来不及的。”
苏天成脸上出现了苦笑。
“老渠,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些事情,该来的一定会来的,无法躲避的,记得剿灭流寇的时候,朝廷的政策不也发生过很多的变化吗,一会安抚、一会围剿,最后才确定了围剿的策略,我记得,只有洪承畴是坚持围剿的策略的,为此还遭受过排斥,朝廷上下,包括皇上都认为流寇本来就是大明的子民,迫不得已才造反的,能够安抚就尽量的安抚。”
“安抚的政策,我至今认为都是不错的,但要区别对象,流寇的首领,绝对不能够采取安抚的策略,必须要毫不留情的斩杀,普通的军士,完全是可以安抚的,进行一系列的改造之后,令他们平静生活,杀戮太重也不好。”
“江宁营在剿灭流寇的过程中,坚持了这个策略,效果也是不错的,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问题,后来这个策略,也得到了皇上和朝廷的支持,所以才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彻底剿灭了流寇,如今面对后金鞑子,朝廷里面,恐怕想法是多种多样的,很多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惜这样的撞击,显得过于的惨烈了。”
连续几天的时间,不少江宁营的军官,都来到了督师府,孙传庭和熊子健等人,是跑的最多的,他们很关心辽东的局势,登州、莱州和青州的各级官府衙门,都收到了朝廷的邸报,这也的事情是无法保密的,众人都非常担心,害怕辽东出现什么问题,毕竟江宁营的将士,在辽东夺回了大凌河城,驻守了好一段时间,而且还有三万的江宁营将士,继续驻扎在辽东。
苏天成一直都是安慰众人的,这方面他必须要注意,不能够和朝廷唱对台戏,如今的登州、莱州和青州,正在建设的最关键时刻,需要稳定,这个时候,朝廷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了,对于登州、莱州和青州,是非常不利的。
辽东的事情,苏天成不好插手,也无法插手,距离宁远两千多里地,不可能干涉到,再说有了皇上和内阁的支持,陈新甲早就信心满满了。
钱谦益到辽东,徐尔一调离辽东,这是非常厉害的一手,就好比是釜底抽薪,众人都清楚,徐尔一是完全支持苏天成的,也是代表朝廷支持苏天成的,调走了徐尔一,也就明确的告诉了众人,辽东将是陈新甲做主了。
圣旨依旧在陈新甲的身上,时间不算是很长,可惜圣旨上面的有些话,陈新甲恐怕已经忘记了,到了这个时候,圣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非常明确的。
对于钱谦益这个人,苏天成的印象一般,不能够说很坏,钱谦益身为东林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