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凉的叛乱愈演愈烈,朝中对于西凉的争论也越发激烈。张温虽然被拜了车骑将军,但是因为钱粮一直还未筹措完毕,大军迟迟不能西进,整日在朝上催促。
刘和身处洛阳,身份职位又不足以上朝听政,倒是有了闲暇。每日除了陪伴母亲外,便是独自练剑。自从在廮陶那一战之后,刘和对于自身武技有了更高一层的体会。
郑志小跑着来到刘和身边,看刘和收剑之后,恭维的说道:“少主剑技越发精纯高明了。”
刘和瞅了他一眼。“你以后少奉承,小心挨鞭子。可惜子度(王越字)留在冀州统领斥候营,要不然倒是有人可以指点和切磋一番了。你急匆匆的跑来,有什么事?”
郑志笑嘻嘻的答道:“黄汉升领他儿子回来了。”
刘和眉毛一挑,面露喜色。“噢?看来汉升之子的病是治好了?”
郑志附和道:“应该是,我看他眉宇之间神态坦然,肯定是治好了,来谢少主的。”
“去,快去请到前厅。”
不一会儿,黄忠领着一名小童进入前厅屋内。
刘和见那小童身材偏瘦,大概是因为常年缠绵病榻所致。但是面色并不显病态,整个人的精神也不像病人。
黄忠见到刘和后,立即大礼参拜。“校尉……”
刘和快步上前,一把扶起黄忠。“汉升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黄忠神情略显激动。“若非校尉父子之助,犬子病体岂能痊愈。此乃大恩……”
“好了,好了。”刘和拉着黄忠坐下,摆了摆手。“你我相识于南阳,我一直佩服汉升勇武过人。而后一路北上,汉升助我统兵剿匪从未有过半句抱怨。廮陶之时,更是大破叛匪,助我功成,今日何必客气。”
黄忠还要起身,又被刘和按下,只能跪坐着道:“能与校尉北上,乃是校尉赏识。一路上奋勇杀敌,原就是本分。再说廮陶之战,乃是校尉和文正谋划之功,我只是依计行事……”
刘和笑着道:“你也别奉承我,廮陶之谋全赖文正和元皓先生。再说了,无论筹谋计策再高明,战阵遇敌还不是需要汉升这等猛将陷阵方可取胜。”
黄忠还要再次起身施礼,刘和假装生气的劝下,彼此之间又客气了几句之后,刘和指了指黄忠身边的小童问道:“这就是汉升之子了?”
黄忠难得的露出温柔神色,向刘和介绍道:“这就是犬子,名叙,还是个黄口小儿。”
刘和又仔细打量了黄叙一遍,看到略显拘束不安的这小童,点了点头。“看起来病体已经痊愈,想来是无碍了吧。具体是何人所医治,有这等手段。”
黄忠赶忙说道:“乃是南阳名医张伯祖。要不是校尉和守相在洛阳的朋友介绍,小儿实难有幸得其所医。”
刘和笑了笑,疑惑的问道:“那岂不是与你同乡,竟然你这些年都未曾听闻?”
黄忠解释道:“张伯祖虽然我与其为同乡,但其常年游医四方,我没甚关系,很难寻找到他。这次守相特意给洛阳的朋友说起,又拜托了大将军府的何颙。他的一名叫张机学生跟何颙是好友,还是何颙特意嘱咐交代后,人家才回到南阳给我儿医治。”
刘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人确实医术了得,你回去没几日便好了嘛。”
黄忠也颇为尊敬的附和道:“确实是名医,先用猛药,而后针灸,三日不到便祛除了犬子病根。我当时千般感谢,人家只言是受朋友之托。所以我便特意携子回到洛阳,想请校尉引领,去拜访那何颙,以表示感激之情。”
刘和听罢后,说道:“这何颙我也听过其名,之前乃是党人名士,现在被征辟到大将军府任职。我先写个拜帖,过几日我们一起去拜访。倒是你儿子病体初愈,就不要让他奔波了。”
黄忠赶忙解释。“病根已除,已无甚大事,人家也给开了后续安养调息的药房,照方吃药半年左右便可无碍。南阳与洛阳相近,我也特意询问过,只说坐车而来应该问题不大,这一路上犬子也未曾出现病情反复之事。”
刘和邀请黄忠在府中休息,黄忠觉得其他人还在驿馆,自己住府邸中略显不合适。刘和也没太多坚持,只说等到何颙回复后,再领黄忠父子一起拜访。
没想到何颙的回复很快,第二日便派仆役邀请刘和去做客。
何颙是著名的党人,当年显名太学,天下各路豪杰莫不与其相交为荣。党锢解禁后,先是在袁绍的介绍下,帮新任的大将军何进推荐了许多党人名士为掾属。其中有宗亲出身,八及之一的刘表刘景升;兖州累世高官,八厨之一的王芬王文祖;长于计略名震荆襄的蒯越蒯异度;还有孔子的第二十世孙,曾被天下楷模李膺赞誉的孔融孔文举。这些名士加入大将军之后,顿时让何进在士人中名声大噪。除了这些人以外,还在陆续征召着大量的名士入府。
刘和跟黄忠的态度很恭敬,何颙客气的笑着将二人领入堂内。
黄忠率先施礼,拜谢了何颙。刘和随着也起身施礼,何颙笑着让二人不要客气。随后还询问了些刘和冀州叛乱的情况,听完刘和的述说之后,非常赞同这番谋划,也赞誉了戏志才和田丰的才华谋略。
闲聊片刻后,有仆役上前禀报,有紧急情况要三府合议,司空点名需要何颙去主持。
何颙起身拱手道:“这些日子以来,常有三府之事要合议,吾乃司空府下掾吏,故而需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