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怜不待江浪答话,也即擦的一声,回剑入鞘。她冷冷一笑,目光中充满了讥嘲之色,接口道:“误会,不见得罢?南宫少堡主,今晚你不是喝醉了酒么?怎地还有闲情逸致,优哉游哉的月下散步?只不过,这永登城充其量也就是个荒僻小镇,风景和你们天狼山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及的了。对不对?”
南宫青脸上一红,讪讪的道:“花姑娘,我,在下,其实……”
花小怜俏脸一板,冷冷的道:“其实你是故意装醉来着,是也不是?至于适才之事,阁下和你这位西域同伙黄三哥去而复回,改装蒙面,无非是想将计就计,借机一举铲除了江少侠,是也不是?”
南宫青只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口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江浪在旁听了,莫名其妙,问道:“你们在说甚么?南宫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南宫青勉强一笑,脸现尴尬之色。
花小怜秀眉一扬,冷笑道:“南宫少堡主,此番我们西域之行,极仰令尊和令堂等人照拂,恩德不浅。江少侠也曾经答允令尊、令堂,和你在途中结伴同行,前往中土。如今中土已至,你的西域同伙也已来接你。我觉得明儿一早,大家还是各走各的好。但不知阁下尊意若何?”
南宫青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又动了动,终于忍住不说。
花小怜走近身来,凑嘴在他耳边,低着声道:“你若知趣,自行离去,今夜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日后你和江浪在江湖道上相见,大家还是朋友。否则的话,南宫少堡主,你不希望小女子将刚才你和这位西域同伙密谋的勾当都告诉江少侠罢?还有许多你们的秘密,要不要我都说将出来?”
她这番话是压低了嗓子而说,自不虞为旁人听见。
江浪见了,自是不便窃听,反而离得二人远了些,向黄灯使者微笑点头。
南宫青听了花小怜之言,脸色大变,不自禁的退了一步,斜目偷睨。
花小怜俏脸一沉,瞪眼以报,嘴角边似笑非笑,眉目间犹似罩上一层寒霜。
南宫青一惊,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哪敢再看?
黄灯使者在旁见了,问道:“喂,五弟,你怎么啦?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娃娃是什么人,胆敢这般对你说话?她的剑法和轻功倒是不错,我很想再好好的跟她比个高下!”
南宫青脸上阴晴不定,显是忐忑不安,微一定神,忙向黄灯使者摆了摆手,要他退开,随即向江浪深深一揖,道:“江兄弟,今夜之事,什么话都别说了。我黄三哥专门来接我,其实是另有急事,须得先行一步。咱们这便分手罢。”
江浪大惑不解,便即还了一揖,微笑道:“南宫大哥,不急,不急。虽说已到中土,再往前行,道路还长着呢。”
南宫青摇了摇头,强笑道:“我们真的得先走了。江兄弟,花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一拱手,又朝着花小怜深深瞧了一眼,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
突然之间,他双足在地下一顿,身子倒飞而起,窜上树梢,随即纵跃向前。月光下只见一个人影连晃几晃,已远远去了。
黄灯使者急叫:“五弟,等等我!”向江浪一抱拳,随即纵身而出,登高越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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