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暮天雪拿起针线的一刻,忽然又瘪了茄子。左试一下右试一下,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玲兰:“要不,你给我绣个框儿?我再里面填。”
玲兰一撇嘴:“你不是要送给段将军吗?还是自己绣得好。你说,你们这定情信物上,我横着来两针,成什么了呀?”
“哎呀,这个是我让的,没人知道。”
玲兰没有说话。暮天雪一看,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两步地小跑过去。一把抓住玲兰往方桌那拽:“你就绣个框儿就行,不用都绣。”
玲兰被暮天雪拖着到了对面的小方桌那儿。玲兰假装生气地拿了一把:“这可是你让我绣的哦?别到时候绣得不好赖上我。”
暮天雪眯起眼睛:“不会不会的,你绣得肯定比我强,你打个框儿,打框儿哈。”
玲兰点点头。
玲兰在那儿一针一线绣着时,暮天雪就像一个严谨的监察官一样,玲兰绣得每一针,都巴巴着眼睛瞅着歪没歪。
时不时地就来一句:“啧,哎呀,不行不行!玲兰!这个拆了,这个!这个歪了!这一针歪了!”
这一针两针的还好,缝两针就让拆,而且,在玲兰看来,根本就没歪的。
她把东西往方桌上一放:“不绣了小姐,你自己来吧。”
暮天雪一看:“哎呀,妹妹,你就帮姐姐绣个框儿吧!”
“我不绣了。”
“那,那我不吱声了还不行吗?”
玲兰撅着嘴。“我真不吱声了。”玲兰斜着眼睛看着她。
“我发誓,我再不说话了。”
玲兰仰起头:“你确定?”
“我确定确定。”
“那如果,你要是说话了呢?”
“额...我再说话,我,我就是小狗。”
玲兰这才笑笑,重新又拿起了那个小香包,继续绣了起来。
不过,暮天雪虽然嘴上不说了,却在旁边跟着使劲儿,眼睛也从没离开过玲兰手上的绣活。
直到玲兰绣大树的时候,看着暮天雪的样子,直接把香包拿到了身子的另外一侧,扭头去了另外一边绣时,暮天雪才算消停。
因为她不好意思再蹭到那头儿去,毕竟,怎么说,也是有求于人。
这个时候,可就真不是主仆的关系了,而是朋友,是姐妹。
不用看着玲兰绣香包,暮天雪也没闲着,开始自顾自地唠叨了起来。
“玲兰,你都不知道,段将军当时看见我的眼神,特别的温柔。要不是萧漫在旁边一直吵嚷着,我估计呀,我们俩还能再看上一会儿。”
玲兰微微侧头:“小姐,这事儿,从你回来到现在,第五遍了!五遍,你懂什么概念吗?”
“我说五遍了吗?”暮天雪吃惊的问着,说完,自己嘻嘻嘻地笑了起来:“原谅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控制不了,控制不了。理解,理解。”
玲兰转过身:“不是,那也得控制啊小姐!”
暮天雪向前一凑身子:“你就当姐姐没有出息算了。”
“小姐啊,这不是有出息和没有出息的问题,你这和段将军对视两眼,整得就要休克一样,这哪天牵你一下手,你还不得直接心脏病呀?!”
“我跟你说玲兰,真的有可能。就他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喘不了气儿了!”
玲兰拍拍胸口:“让你说的,我觉得我现在都呼吸困难了。”
“别别别,你别困难。”说着,暮天雪拍了两下玲兰的后背:“你还得绣呢,你先绣,你先绣,绣东西重要,喘气儿不重要。”
玲兰转过身,一边绣着,一边说:“小姐,我发现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呀,就是叶公好龙型的。”
“叶公好龙?”
“对!这段将军不理你的时候吧,你天天各种幻想!这段将军真瞅你两眼的,废了。”
“你说还真是。诶玲兰,你说,这是不是证明我心理素质不好?”
玲兰又转回身:“小姐,你一个从小骑马射箭上战场的,心理素质比我好得多好不好?”
“可我觉得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在我看来都一样。”
暮天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玲兰:“嗯,行,行,都一样,都一样,你快绣,快绣。”
“怎么这么着急?明天就要送啊?咱们拖两天,矜持点儿好不好?”
“矜持?”
“是啊小姐!”玲兰突然站起了身子,站在地中间看向那一脸“思春”的暮天雪:“矜持。”
暮天雪愣了愣,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好像,费劲。”
玲兰叹口气,摇摇头:“哎,现在一看,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这爱情,绝对会让人冲昏头脑。你在我眼里啊,现在已经不是小姐了!”
玲兰一边感叹着,一边回到座位上重新拿起了香包。
暮天雪疑惑地问:“那我是谁?”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唉呀,我不能。你说吧!”
“我现在看你啊,就是那个笨乎乎的小猪!”
“你骂我玲兰!”
“你说好不生气的小姐!”
暮天雪扑哧声笑了:“这要是段将军天天都能这样深情地望着我,我宁愿当猪。”
玲兰一番白眼:“你这样啊,我是真害怕,这段将军哪天要是突然跟你说要娶你,你得什么样儿?真是难以想象。”。
说完这话题,见到暮天雪的反应,玲兰便后悔了。
这时候的暮天雪,整个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