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玄,你方才的那些,朕都很认真的想了。重建汉家下,到底并不只是统一南北,而是重立秩序。可这重立秩序,并不是一两就能建成的,朕这心中实在是没有底。”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坚终于道。
这个时候,杨坚的眼神里透着一份呆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咋就变成了这样。
有些事就算想到了,那又怎样!
这做事啊,当是一件件来的,有谁能立马就完成一些事的。
没有的么,从来就没有啊!
徐徐图之,缓缓得之,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莫着急,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的么。
“陛下,臣提出收回辽东,驱逐高句丽,怎么,也是在平陈之后的事。现在,一切还早,还没有急迫到马上要做的程度。”
杨坚心中得担忧,高炯如何能不晓得。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心里面的那几分九九,彼此还是清楚的。
“朕问你,你觉得我朝能收回辽东,驱逐东夷吗?”
“陛下,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陛下英明神武,知人善任,手下将士用命,平陈驱夷,这自不在话下。”
这几句话中,有多少是高炯的心里话。
不得而知,不知道。
高炯的这几句话,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阿谀奉承之意。
没办法,也没办法。
生活很不容易,他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愿,也必须……无关脸面,事关生死,怎么也是身不由己。
“这样的奉承话,你还是不要了。朕记得朕和你过好几次,不要讲那些虚的,要来实的。朕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讲了,不也就成了。”
“陛下,臣的都是真心话。”
高炯起身,跪了下去。
“眼前南边的陈已经是朽木一块,不值一提,只要陛下稍微用力,就可以取回来做柴火。北边的突厥人,经过这么一遭,也已经变得不再是不可战胜。臣以为,只要我朝在灭掉陈国后,好好修养几年,就一定可以平突厥,驱东夷,重建汉家下。”
“昭玄啊,你讲的这些到底,那都还是虚的,还是没讲到实处。你你就不能和以前一样,把什么都放到台面上,干嘛要藏着掖着,这样究竟有什么意思。”
也不怪杨坚这样,毕竟就算是在局外人看,也就是那样。
不好好话么,这简直就是……
不过这话怎么的,他们两个人啊,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这样,又能怎样。
两两犹不知,两两当相忘!
“陛下,臣已经把能的,该的,那都了。陛下要是还觉得不满意,臣就真的没办法了。”
你是不满意,难道我就满意了。这件事到底那还没到了非要解决的时候。既然还未到时候,那么又何必非要把什么事,什么话都完,都尽。
人生啊,很漫长的,总不能一次性把事都给做了。
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来。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岁月,是光阴能改变的。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信心,就一定可以等到风雨后的那道彩虹。
彩虹是美丽的,没有一个人看到了不欣喜。
可是你,这世上有谁能真有那个耐心,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了又等。
来的人,每一个人来到的人,无一不是想着,立刻,马上,赶紧,把想要办成的事办到。
事可徐图之,着急不成!
“这样,这件事朕记着了。等朕平陈后,朕希望能看到你的定策之绢。”
“臣定不负陛下。”
这个时候,杨坚揉了揉眼睛,思索了片刻,道:“好了,正事完了。不知朕了能与你讲些寻常事?”
高炯不假思索的道:“无有不可。”
“来人,把朕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这是要作甚,作甚啊!
杨坚的这一范操作,高炯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正事完了,谈私事,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怎么,就算他心里不承认,他们二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朋友。
朋友之间能做什么,会做什么,这还是能想到的。
无非是最近的烦心事,无非是聊聊……是吧,琐碎,琐碎的很。
不过呢,这高炯也就只是困惑了一会。
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一溜人端着很多东西进来了。
……
“陛下,您这又是干嘛?”
“怎么,卿不喜吗?”
“也没樱”高炯擦了擦嘴。“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经历了,现在还真的有些怀念。”
“很长时间了吗?”杨坚有些惊讶。“不至于吧,难不成是朕给你的俸禄太过单薄,没办法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高炯紧忙道:“那没有,肯定没樱”
看到高炯那副紧张的样子,杨坚一下子就笑了。
有时候,这笑让人头疼的不行,有时候,又让人欢喜不已。
到底是怎样,还真有些让人不明白了。
“没有就没有吧,你看你这个样子,干嘛呢。朕有那么可怕,你有那么不堪吗?”
“臣粗陋民,不堪那确实是有的,但陛下仁慈,何来的可怕。”
“朕留你下来,就是想着好长时间没和你好好话了。聚一聚,聊一聊,这样也可以把……不知道你怎么样,朕反正是挺怀念以前的那些日子。过去的那些时光是真的美好,还真挺想的。”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一个人可以忘记此刻在做什么,但一定不能忘了过去自己做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