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李燕北无言以对,好半天,道:“嗜武成痴!可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据说自你们从关中回来,他便消失不见了!”
“是啊!”,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认为,他一定就在京城!”
“为什么?”
陆小凤嘿嘿一笑,两撇儿胡子都颤悠了好几下:“因为公孙兰在!”
“哈哈哈……!”;
一阵错愕后,李燕北畅快的大笑,举手示意,叫那大汉擦得再用力些,十多年来醇酒美人的亨乐生活,至今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丑陋的痕迹。他的腹部依旧平坦,肌肉依旧充满了弹xing,这每天一次的热水澡和强力按摩,对他的帮助实在很大。
“‘破马刺’洛马,六扇门总捕头金九龄,‘公孙大娘’公孙兰,‘关中大侠’山西雁,‘西北双秀’,樊大、简二,‘市井七侠’,‘天松云鹤,商山二老’,西门吹雪,霍休、独孤一鹤……”;
陆小凤喃喃的念道着这些名字,道:“其实,如果单从战绩上来看,叶孤城未必胜得了韩文!也能够看得出来,韩文这个人的坚韧、凶狠、强悍,想让他认输?做梦去!他一定就在京城!绝非是害怕了叶孤城躲了起来!哪怕是死,他也不会那样做的!他不是一个不可以接受失败的人!”
李燕北赞同的点了点头:“嗯。”
陆小凤道:“只不过直到今天。你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李燕北道:“还没有。”
陆小凤皱眉道:“两个像他们那么样引人注意的人到了京城,竟连你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倒真是件怪事?”
“的确很怪。就连‘红鞋子’的那帮娘们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思索中李燕北的浓眉皱得更紧,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幸好叶孤城已负伤,否则……”
他翻了个身,声音突然停顿。热气弥漫的浴室门外。忽然出现了条幽灵般的人影。李燕北厉声喝问:“什么人?”
这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yin恻恻一笑,道:“今天你不该到这里来洗澡的!因为杜桐轩既然能收买孙冲。就同样也能收买替你擦背的人!”
jing赤着上身的大汉脸se已变了,想冲出去,李燕北却已拧住了他的臂。他本来也是个强壮而有力的人,可是在李燕北手下。他却全无挣扎反抗的余地。他想挣扎时。已听见自己肘骨拧断的声音。
“巾上有毒,若要解药,到前门外的chun华楼去等。”,这人影的行动也快如鬼魂,袍袖一拂,人已不见。
李燕北大喝道:“朋友是什么人?为何不容李某报答相救之恩!”
只听这人声音远远传来,道:“到了chun华楼,你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时,你再报答我也不迟!”。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已远在十余丈外。
李燕北一把夺下那大汉手上擦背的布巾,大汉正失声惨呼,李燕北已将毛巾塞入他嘴里。他呼声骤然停顿,身子突然一阵抽搐,全身立刻跟着收缩,突然间就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这块白浴巾上竟赫然真的有毒。
刚才这大汉用力替他擦背时,巾上的毒xing,已渗入他的毛孔,渗入他的肌肤里,李燕北全身的肌肉,突然变得无法控制,不停的跳动起来。
陆小凤也不禁动容:“好厉害的杜桐轩,好恶毒的手段!”
“刚才那个人又是谁?”,李燕北用力握紧双拳,控制着自己:“他怎么会知道杜桐轩的yin谋?为什么要赶来救我?”,要知道这答案只有一个法子——“到chun华楼去!”
chun华楼也在李燕北的地盘里,他们是坐车去的,李燕北虽然喜欢走路,可是为了怕毒xing发作,他已不敢再多用一分力气。
看见他的人,对他还是和平时同样尊敬,远远的就弯下腰来躬身问安,谁也看不出这虎豹般的壮汉,生命已危在旦夕,李燕北对这些人当然已没有平时那么客气,无论谁身体里若是埋伏着一包随时都可能会引燃的火药,心情都不会太好的。
chun华楼的地方很大,生意很好,他们来的时候,本来已位无虚席。可是李燕北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自然会有人站起来请坐的。他们选了张居中的桌子,面对着楼梯,只要有
人上楼,他们一眼就可以看见。没有人上楼,只有人下楼。
看见李燕北的满脸杀气,知趣的人都已准备溜了。已有人在悄悄的结帐,也有人在窃窃私议突然间,所有的声音竟一起停顿,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一个人身上。一个刚走上楼来的人。
这人很高,很瘦,穿着极考究,态度极斯文,年纪虽不甚大,两鬓却已斑白,一张清癯瘦削的脸上,仿佛带着三分病容,却又带着七分威严,令人绝不敢对他有丝毫轻视。
他穿着的是件宝蓝se的长袍,质料颜se都极高雅,一双非常秀气,保养得也非常好的手上,戴着枚价值连城的汉玉扳指,腰畔的丝绦上,也挂着块毫无暇疵的白玉壁,看来就像是朝迁中的情贵,翰苑中的学士。
事实上,有很多人都称他为学士,他自己也很喜欢这名字。但他当然并不是真的学士。他是微笑着走上楼来的,可是每个人看见他都似已笑不出了。尤其是李燕北,脸se更已发青。
没有人想得到杜桐轩居然会出现在李燕北的地盘里,就正如没有人想得到豺狼会走入虎穴一样。这十年来。杜桐轩的足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