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来找怀薇兴师问罪,对她出言不敬,半幽唤出幽刃,直接搁在了逢来的脖颈处。
幽刃加身之下的逢来丝毫没有被挟持者该有的慌张,镇定自若中带着些许的得意,不慌不忙地开口:“尊神,这样的待客之道似乎有欠妥当。我奉劝尊神看好你的这头妖兽,不然我可要让那两只吃里爬外的妖吃些苦头。”
“你总是拿小雷兽和小夔牛威胁我,似乎笃定我很在乎他们的生死?”怀薇似笑非笑地提问,让半幽收起幽刃。
“尊神一视同仁,怎么会对那两只妖置之不理呢?”逢来说出自己的判断,见幽刃离开脖子显得越发笃定。
怀薇嗤的一笑,否认道:“那两只妖害得我被你困住,让我在扶桑神树里受了不少的苦,我为什么要心软?”
“尊神说笑了,既然能说动他们站在你这一边,想必也是下了一番苦功,怎么会说弃就弃了呢?”逢来不信。
扬了扬收,怀薇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爱信不信,那两只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在乎。”
“尊神当真是无情啊!”逢来装腔作势地感慨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起找上雷鼓和夔牛的过程,“说起来这两只妖还挺蠢的。不对,应该说雷兽族和夔牛族这两个妖族都挺愚蠢的,几千年前的事却非要揪着不放,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给自己的祖先翻案,想为黄帝时期的祖先正名。我随随便便编了个谎言,说要答应为他们两族洗雪冤屈,他们居然就傻乎乎地听我地吩咐,帮我把尊神你骗到法阵里来,真是两枚极其好用的棋子。”
“总比某些祖先臭名昭着,没得洗要好。”怀薇指桑骂槐,一出口直往逢来的痛处戳。
僵了一下,冷笑一声,逢来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低沉地说:“尊神不必急着替那只妖打抱不平。”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话实说而已。”怀薇反应极快。
“尊神,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造访雷兽族和夔牛族的时候,报的可是尊神你的名号。”逢来说到这儿,特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怀薇才接着说,“要是那两只妖发生了什么事,对尊神你的名誉可不怎么好,尊神你说呢?”
“卑鄙!无耻!”一旁的顾识听到逢来故意栽赃的恶心操作,气得暗骂。
瞥了顾识一眼,逢来不在意地说:“一种手段罢了,不必太过在意,能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吗?”
“你当是夸你呢?太不要脸了。”怀薇对逢来的厚脸皮忍无可忍,直接说了真话。
邪魅一笑,逢来催促道:“尊神,我的耐心不太好,我奉劝尊神你还是乖乖合作,说出那条应龙的下落。”
“你脸那么大,有本事自己去打听哪。”怀薇一点都不在意顾识的狠话,口风一转,嘲讽道,“说得好像自己是正人君子一样,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么?今天你就是来灭口的。说的好听,新账旧账一笔勾销,那你下禁制干什么?”
“啪啪啪”,逢来哈哈大笑地给怀薇鼓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怀薇能识破他的术法,他扬手一挥,撤去障眼法。
随着逢来的动作,顾识看到了凶犁山丘上方重新笼罩了一层穹顶,与先前的不同,这一回的隐隐泛着金光。
“九天屏障术。”怀薇一眼就认出了逢来引以为傲的术法,语气平淡,并没有丝毫起伏。
“什么啊?”顾识没有见过这种术法,只知道他们可能被困住了,而且是不容易逃离的那种。
将目光转向顾识,逢来大方地给他解说所谓“九天屏障术”:“这位小友看来有些孤陋寡闻,本仙就给你普及一下。这是高阶仙术,就算是仙尊,如果没有施术者辅助,破解起来也是十分困难的。尊神,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你想谈什么?”怀薇这回倒是合作得很,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见怀薇终于肯“平心静气”地说话,逢来将这当成是害怕的一种表现,一振衣袖,矜傲道:“应龙的下落。”
被略略收拾过的凶犁山丘,地上的血迹仍然没有被清洗,斑驳地印在地上,尤为刺眼。
怀薇低头看向那些暗红色的印记,声音低沉地发问:“这都是你造的孽?”
一旁的顾识被怀薇直白的措辞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逢来的反应,却见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
逢来的笑是胜利者的笑容,在凶犁山丘满目疮痍背景下看起来尤为不正常,带着嚣张的炫耀。
“是啊,一个玄雷覆灭术就把那些看起来高傲的应龙全给解决了,简单得不得了。”逢来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周围的断壁残垣,仿佛那些是什么了不起的艺术品,随即又带着骄傲的笑转向怀薇,说出这样对待应龙一族的原因,“要怪就怪应龙族太不识相了,我不过是想跟他们借一样东西,他们却左右推脱,怎么都不肯出借。没办法,我只能用玄雷覆灭术小小地教训他们一下。世间就是有一些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的弱者,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话极其张狂,明里暗里都在暗指怀薇不识相,半幽身侧的幽刃感受他的心意,铮铮作响。
被指桑骂槐的怀薇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仍然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低声问了一句:“借什么?”
“这本来是秘密,原本应该守口如瓶,谁都不能告诉,但既然尊神问了,那我就告诉尊神。”逢来嫌恶地望着远处的宫殿,说出了犯下这些杀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