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算收紧藤条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对他唯命是从的青藤居然不听使唤,任由他千呼万唤,都岿然不动。
“生灵的气息。”鬼罴嘶哑难听的声音极为缓慢地说出这几个字。
这种带着阴沉死气的语调令天权心中警铃大作,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渐渐地脱离他的掌控。
几乎就在鬼罴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缠着他的藤条像是历尽了岁月残酷的磋磨,倏忽间便枯萎了,彻底失去生机。
天权见此,大惊失色,但他没有气馁,更不打算就此放弃,不断地施放青藤术,企图消耗完鬼罴的可怕力量。
台下,怀薇见亦心故弄玄虚,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不肯干脆说明他有什么重大发现,追问他:“你可以说了么?”
“唉!神祜,你这理解力和想象力是日趋匮乏了。”亦心无奈地感慨了一句,得意地瞥了怀薇一眼,这才施施然地开始说,“你想啊,第一场是洞明对战鬼獜,这就是光与暗之战,都跟光有关系,对不对?第二战就更明显了,显而易见,天枢与鬼兕都是主修力量的,那第二战就是力之战啦,是不是?我们来说第三战,天璇与鬼麋,那摆明了就是道法之战,他们两个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就是你说的步罡踏斗,天璇和鬼麋都精于此道,你难道没有觉察到吗?至于刚刚比完的第四场,那就是明摆着的雷法之战,那雷声隆隆的,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闪电欻欻的,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你不是快瞎了,你是已经瞎了,眼盲心也盲,脑子还不怎么清楚。”怀薇凉凉地说。
“神祜,我看你就是嫉妒,妒忌我比你耳清目明。”亦心将怀薇贬损他的行为当成是嫉妒他聪明的一种表现,他骄傲地说,“合和线安排对手的方式就是根据他们各自的属性,光对暗,力对力,术对术,雷对雷,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我能发现这中间的玄妙之处,全靠我平时多听多看,当然还有多思考。神祜,你也不用太过羡慕。只要你跟着我学习,虚心请教,假以时日,你也能像我这么见多识广,见识非凡的。不用灰心,也不要因为这样就心生不忿,知道了吗?”
怀薇无语地听着亦心对她的教诲,心里就跟堵着一块石头一样,别提有多膈应了。
可偏偏亦心还不依不饶,以为怀薇是因为一时受挫,这才露出这种颓丧的表情,还大方地安慰她说:“神祜,不过是一时的高低上下,不用太过斤斤计较,其实你有些方面还是很强的,我也就是在寻根究底这一点上比你强了一点点。”
觑了兀自张狂的亦心一眼,怀薇明知故问:“那我问问你,台上这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呢?”
亦心嘚瑟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嚣张地说:“我当然知道。你看到光幕上那两个名字的颜色了吗?”
“那么大的两个名字,我又不眼瞎,当然看到了,绿油油的。”怀薇特意强调了一下名字的颜色。
“那就是这场比赛之所以这么安排的关键。”亦心故作神秘地说,“据我估计,这场比赛一定是木法之战。”
“哦?一定?你还没仔细看过比赛吧,就这么肯定?”怀薇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问。
“那当然,你就看着吧。肯定跟我说的一样。”亦心最后还笃定地补充了四个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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