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相息声嘶力竭地大声嘶吼,且说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如果今天换成是饮羽,他变回始终如一地执行我的命令。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太过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傲,以自我为中心,不会过多地考量身边的至亲好友。这样的你太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一个听起来光明正大的理由背叛吾主。我不能放你在吾主身边,待吾主归来之际,我会劝她与你解除关系。”半幽深刻地剖析着相息的性格缺陷。
相息厉声驳斥半幽的说法:“你胡说,我不会背叛母亲大人。”
“那我问你,若天下生灵都与吾主为敌,世间万物都要抹杀她的存在时,你会怎样?”半幽假设一种极端的情况。
“你这个假设太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相息没有正面回答。
半幽没给相息回避的机会,寻根究底地询问:“你只需要说出你的选择。”
“你的问题不合常理,我拒绝回答。”相息依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变相地逃避回应。
半幽轻蔑一笑,妥协说:“那我说一个比较好回答的问题。铭誓的事,你定然跟吾主探讨过吧?”
“你居然偷听我们的谈话。”相息愤怒地谴责半幽。
“我从不做那种蝇营狗苟之事。”半幽淡淡地说,神色语气坦坦荡荡,没有一星半点的心虚。
“那你怎么知道我问过母亲铭誓一事?”相息不相信半幽的话。
“猜的。”半幽不管相息怎么想,兀自询问道,“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我——”相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期期艾艾的,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半幽仿佛对一切都已了然于心,幽幽地说,“你放弃了。”
相息无话可说。
“吾主总说我识人不清,其实她何尝不是?吾主看见的永远是良善的一面,她难以接受潜藏于心底那些隐秘的,未知的,蛮横的恶,这样的她,才更容易受到伤害。”半幽说罢,谴责地看了一眼相息。
半幽说完之后,山门前一片死寂。
无疑,半幽是固执的,甚至是蛮横的,但他的“强词夺理”细细想来,也并不是完全无理。
“大哥,就算你说得都对,可相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你应该给他改过的机会,不能一棍子打死。”魔海再次出声。
“此事无关年龄。”半幽已经打定了主意,谁劝都没用,他回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哥,这话说中了。”魔海笑着打哈哈,想把这页给揭过去。
“我说的也是我与你。”半幽淡淡地对魔海说。
魔海万万没想到说着说着会说到自己头上,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严肃地说:“大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从不说笑。”半幽板着脸回应,一点也不像说笑。
“大哥,你这是要与我绝交吗?”魔海不可置信地问半幽,想要知道他的理由,“为什么?”
“说来,吾主失踪的事与你本没有什么关系,我不应将罪责归咎于你。”半幽说到这儿,在魔海应和的声音中来了一个转折,“可是你御下不严,管教无方,这才有了今日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