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听了眨了眨眼,那可真的贵,这要在第一楼,一两银子,都能吃一顿丰盛的了。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馥郁的茶香在齿间流转,甘润清香。
自从齐十七教她分茶后,她时常也学着分,家里也有些那些富户送来的上好茶叶,她也弄点出来分给家人喝,倒也识些茶道了。
只这么一口,她就喝得出,茶是好茶,水是好水。
“听说这泡茶的水,是从观音山上的泉眼给运回来的,仅这运水的人,就有专门的呢。”方宇见她似在品茶,便压低声线神秘兮兮地道。
“可也太贵了。”梁大荣咋舌,都不敢伸手去拿那只白色的茶杯了。他们第一楼,卖一只烧鹅也才三百钱,这一壶茶就这么贵,平常人家谁敢来这吃饭啊。
“该不会是黑店吧?”谢诚忠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少爷,姑娘,要不咱到别家吃?”太黑了,这茶喝了又不会升仙,卖这么贵,谁敢天天来啊?
“别乱说话。”田敏瑞抿着嘴低声斥道。
他上过镇学,也见识过人,眼见这大堂坐的人穿着都挺体面的,心知这北苑怕是不简单,要是被人听了去引起啥子误会,他们几个外乡人可真不知该咋办了?
田敏颜却是笑了笑,道:“它既然能卖这么贵的价钱,自然就有它的好,反正都来了,这茶也喝了,且看看,咱也奢侈一回。”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什么叫天价,这才是天价,这一壶茶就一两,那么菜呢?
而让她留下的可不止是喝了茶,而是这价格也能保持这样的人气,这家店就一定有它的可取之处,她想要看看是什么。
这北苑开在这,首先地理环境就已经取胜,听方宇说出品也不错,而至于值不值,其实有时候味道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楼给出什么样的价值。
什么东西卖什么价钱,很多时候取决于它所处的位置和环境,试想想,同一个厂家出的产品,为何在普通商场卖一个价钱,而在一个世界知名名牌汇聚的地方,就能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这就是环境所致,就拿味精来说,在太平县田敏颜他们的铺子买可是一两银子购得,在京都,那真正的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奢侈品,没个一两半二两你能买到?
再说第一楼,他们若在这开的分店,那菜式的价格就得跟着相应的提高,为啥?这铺租人工材料等等也都跟着涨啊,你不涨?等着亏本结业吧。
所以田敏颜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世道,总有些地方是平民所消费不起的,比如这北苑,能进一楼的,进不了二三楼,而进得了二三楼,进不了四楼。
而别说这上雅间和四楼的,就大堂这坐着的人,无不是穿着体面的,你想找个衣衫褴褛的来看看?去,进错地儿了,西区那一抓一大把。
所以,有贫民买不起的奢侈品,就有贫民消费不起的贵族地方。
“二姑娘,这也有白切鸡。”白梅看着墙上的牌子突然皱眉说道。
田敏颜他们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这模仿可真是无处不见啊。
“你们可别说,这白切鸡可做的一点都不比第一楼的差。”方宇这时便道:“一会你们当知道。”
菜是方宇给点的,半只白切鸡,一条红烧鲫鱼,一碟大蒜炒白肉,再一盆炆萝卜块。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那半只白切鸡看上去皮嫩肉滑,卖相一点都不比第一楼差,就不知味道如何了?
田敏颜夹了一块仔细的尝了,皱了皱眉,皮很爽,肉质也很嫩,味道比起自家做的,还真的不差。
“怎样,和第一楼的一样吧?”方宇看着她问:“要不是你们说厨子绝对可以放心,我都怀疑你们家的厨子被收买了呢。”
“还真是不差。”田敏瑞同样皱着眉。
“就是价格比咱的贵了两倍不止。”梁大荣苦着一张脸,咝咝的抽冷气,这吃一块鸡,就跟啃他一块肉的疼啊。
田敏颜也很郁闷,再模仿,也不能模仿得这么彻底吧?果然这世上就没有绝对。
只是她想了想,便安慰几人道:“没事,咱们以价格取胜。他们走的贵族路线,咱们就走平民路线,薄利多销,总还能赚银子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也有些不畅快,有人模仿你的东西模仿得几乎是原装的一样,谁心里舒服啊,她又不是死的。
幸好的是,她问过小二,那烧鹅叉烧都还没被模仿出来,否则,第一楼要怎么在这站稳脚跟?
紧接着,田敏颜又尝了其它几道菜,这倒觉得有些平平,水准虽不说低,却也不算特别高,他们第一楼的厨子也能做得出这样的水准,而让她觉得可笑的是,这第一楼的菜都用上了味精。
田敏瑞他们也尝出来了,便道:“现在,怕是没哪家酒楼不用味精的。”
田敏颜失笑,虽说味精会让菜品味道更鲜美,但其实她自己个人是不大喜欢味精的,原汁原味才是好嘛,不过,要开酒楼就是没得法子的事。
一餐饭就在评论中吃完,这一结帐,田敏颜等人都真正傻了眼,竟然花了十二两银子,真正是天价。
结帐的时候,田敏颜和方宇争了好一阵,最后方宇恼了,说田敏颜他们是不把他当朋友,还说要是今儿他们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