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先是和高玉兰梁芳儿两人打了个招呼,两人都打扮得很得体,只气质迥然不同,一个柔和婉约,一个清冷傲然。
“你可总算来了。”高玉兰笑着说道:“我们可等你好久了。”
高玉兰也是和田敏颜一般刚来的京都,只是,因着她有个堂姑姑在宫里当了贵人,家世也本是官小姐出身,自然比田敏颜要容易打入这些圈子,也游刃有余。
“这就是慧敏县君?”和高玉兰梁芳儿一起说话那个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瞪着田敏颜看。
“圆圆,不准这么无礼。”梁芳儿轻斥一声,又对田敏颜道:“你别介,她是我姑姑那边的表妹,叫陈圆圆。”
梁芳儿的姑表妹,也就是说宁国公的孙女,梁芳儿的姑姑嫁给了宁国公的二子,看她年纪不过十二左右,一副天真不解世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家中备受溺宠的。
田敏颜笑着道:“没干系,圆圆很可爱。”
陈圆圆一听夸,就上前一步,笑眯了眼睛说道:“她们都说你是乡下来的,是个土包子,我怎么看都不像,也是个漂亮得体的大家闺秀呀,比她们好。”
“圆圆!”梁芳儿一听很是尴尬,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向田敏颜有些歉然。
“多谢你夸奖了。”田敏颜摆摆手,依旧笑mī_mī地道。
陈圆圆见她眼神真诚,没有半点恼怒的迹象,更不像是虚伪,笑意不由更深了。
几人说话间,姚玉莹已经从亭子上走了下来,像个高贵的公主一般,身边团团的围了好些姑娘,簇拥着她前来。
“慧敏县君可让我们好等,各个姐妹们都想一见慧敏县君的风采呢,好在县君大驾光临了。”姚玉莹在田敏颜跟前站定,笑吟吟地道,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让人心醉。
“是我的不是了,我看帖子上写的是巳时初,便掐准了时间来,应该没迟才是。”田敏颜淡淡地说道。
你说我摆架子让大家等,我只说帖子上的时间,没有迟,也不早到。
姚玉莹被她一噎,笑脸有半秒间的僵凝,很快就将柔柔笑开,将她请进亭子里。
“瑞宁公主到。”忽闻一声唱,田敏颜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裙的少女被四个穿着统一衣裳的丫鬟簇拥着走了过来。
又是齐十七的爱慕者,田敏颜眼神一闪,不经意间扫一眼姚玉莹,见她秀眉轻蹙,眼神闪过不悦,不由挑眉。
怕是会有好戏看了,只是自己莫引火烧身才好。
瑞宁公主,享的是从一品俸禄,品阶可以说是这里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个,当下,包括田敏颜在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福身行礼。
“都免礼吧。”瑞宁高傲地一抬手,眼睛直直地看向田敏颜,说道:“你就是皇上封的慧敏县君,那叫田敏颜的?”
田敏颜微福了福身,淡声说道:“回公主的话,臣女正是。”
“你有什么本事?一个乡下丫头也能得封县君。”瑞宁眯着眼不屑地嘲讽,之前她见过这丫头,齐十七和她似是很亲。后来她回去平亲王府,消息一直没断,得知齐十七要留在京都,她百般求了平亲王,巴巴的又来了京都,可惜,齐十七不见她就罢了,还躲着她。
都是因为这个慧敏县君,她得到的消息就是祈哥哥和这丫头很亲。
“臣女并无什么本事,至于这县君爵位,乃是皇上所赐,要问为何,只能问皇上了。”田敏颜看着她淡笑道。
不用想,她的怒火都是因为齐十七,桃花真真是朵朵开啊!
“旁的本事不知,倒是生得一张巧嘴。”瑞宁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又傲娇地看着姚玉莹说道:“姚玉莹,听说这诗会是你举办的,有啥玩的,说来听听。”
姚玉莹心里不悦,却还是恭敬柔婉地道:“回公主,也没什么,不过是寻个由头大家聚聚罢了,如今海棠花开得正灿烂,以花为题作诗也是得的。”
“你们这些人,成天就只会这些诗词歌赋,哀哀怨怨的跟个怨妇一般,无趣得紧,还不如在马场跑一圈呢,也罢,你前边带路,去看看。”瑞宁很是不喜,却又挥了一下手。
姚玉莹按捺着不悦,僵笑着引路,心道怎的将这蛮人引来了。
田敏颜低头敛眉一笑,心道,这瑞宁傲娇,却不失真性情,可惜,有十七在中间,两人终归是对头。
因了人多,就分了两个亭子安坐,瑞宁公主品阶最高,理当坐在主位,田敏颜为次,则坐在她的左下首,而姚玉莹,则坐在了右下首。
待坐下,田敏颜才发觉这桌子上造了曲水流觞,她也曾在书上看到过古人这么玩,从上游放了酒杯,一直往下流,停谁跟前就谁饮酒,又或是谁要玩游戏输了,就拧起酒杯吃一杯。
“曲水流觞,可是要玩这个?”瑞宁公主见了,挑眉看一眼田敏颜,说道:“慧敏县君可玩过?”
“公主,慧敏县君从前可一直都在乡下,成天跟着猪牛羊的打交道,又下田,怎么会玩过这样的玩意儿?公主您少不得要教导慧敏县君一番。”乐怡抿嘴一笑道。
田敏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敛眉说道:“回公主,臣女不曾玩过。”
乐怡听了,更是噗嗤地一笑,带着显然易见的鄙夷。
瑞宁公主沉着脸看过去,冷道:“你是谁?本宫问慧敏县君,你插什么话?还懂不懂规矩了?”
乐怡笑脸顿时一变,结结巴巴地道:“公主,我。。。”
“下去。”瑞宁公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