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哪怕是被袁破海拦腰劈成两截，被江小白徒手捏爆自己的神魂法相，他也只是感到无比愤怒，而从未有过恐惧！
可是此刻，面对那道游弋在虚空之中的庞大身影，哪怕明知道对方只是一道虚影，魂妖君主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阵阵的颤栗与恐惧！
无他！
只是因为对方，整整镇压了他们魂妖一族三十万年！
“吼……”
龙吟之声冲天而起，似是感应到了魂妖君主的存在，原本只是因为遭受攻击而凝聚出的青龙虚影，此刻竟是昂首对着魂妖君主所在的方向发出一阵咆哮。
咆哮声中，一只由气血之力凝聚而成的巨爪猛然探出，对着魂妖君主和他身外的牛头魔神便是当头拍下。
“轰隆隆……”
空气在龙爪之下破裂，空间亦是荡漾出一道道涟漪，然而空间却是始终未曾破碎，而是将将维持在破碎边缘。
“不……”
面对龙元骨珠的这一攻击，魂妖君主却是神色瞬间巨变，咆哮声中，身躯连同身体外面的神魂法相，亦是如同吹气一般开始飞速变大！
十丈……
百丈……
千丈……
等到龙爪拍落下来的一瞬，笼罩在魂妖君主体外的神魂法相，已是化作千丈大小，如同山峰一般耸立在天地之间！
“呼……”
然而，面对化作千丈巨峰的神魂法相，青龙虚影拍下的龙爪却是丝毫没有变化。哪怕对方的体型已经变得比自己还大，拍下的龙爪依旧是直奔对方头顶而去！
“轰隆隆……”
哪怕魂妖君主已经化作山岳巨人，六条手臂齐齐挡向拍落的青龙巨爪，却依旧如同螳臂当车般，根本无法阻挡对方分毫！
轰隆巨响间，一根根手臂从虚空之中摔落下来，落于龙岛之上，化作千米巨峰！
不过短短一瞬，魂妖君主迎向龙爪的六条手臂已是齐齐断裂，却始终未能挡下对方！
下一刻，轰鸣之声再次响起，青龙巨爪之下，神魂法相凝聚而成的山岳巨人已是变得四分五裂，其中施展出紫火神瞳的魔神头颅更是被直接拍成了粉碎，不复存在！
“嘶……”
江小白猛然倒抽一口凉气，青龙巨爪的攻击力竟会如此恐怖，以魂妖君主的实力，竟是连其一击都无法承受！
而且，江小白之前看的十分清楚，青龙巨爪拍向对方之时，凝聚而出的那只巨爪之上，除了无与伦比的气血之力外，根本没有丝毫的法则波动！
换句话说，当气血之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竟是能够直接抗衡甚至是打破法则之力！
不！
不只是抗衡和打破！
之前青龙巨爪拍下的一瞬，江小白隐隐感受到，整个龙岛上空的法则之力似乎都在主动对其避让逃逸。最终导致凡是龙爪拍落之处，规则之力竟是荡然无存不复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魂妖君主在面对青龙巨爪攻击之时，才会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因为，那一刻整个龙爪攻击范围之内，除了他自身之外，再无一丝规则之力存在！
这一刻，江小白脑海之中似是隐隐抓住了什么一样，口中不断弥漫着：“规则……气血之力……，驱逐……，真空……，无主之地……”
瞬息之后，江小白眼中猛然一亮，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不！不是真空，也不是真正的驱散规则，那里其实还有规则存在！”
“魂妖君主！对，魂妖君主自己的神魂法相！”
“不！不只是神魂法相！那恐怖无双的气血之力……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规则！”
“法则之力充斥诸天世界，理论上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在规则之力的笼罩范围之内……而这便是天道意志所在！”
“某种程度上来看，法则之力就好比是空气！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亦或者海水之中，都有空气存在，而区别只是空气的多少……”
“至于法则之力，则是组成空气的各种气体……像氢气、氧气、氮气、二氧化碳等等等等，而我们的攻击便始终停留在这些气体层面……”
“不！只有突破元婴境界，触摸到法则之力之后，攻击方式才能触及到气体层面！”
“而在突破元婴境界之前，修士们的攻击方式，却是只能停留在分子甚至是粒子层面……”
“而那青龙巨爪的最后一击，却是已经突破了氢气、氧气的气体层面，真正意义上的化虚为实，就好比自己的拳头……”
说到此处，江小白的眼神已是无比明亮，念头转动间，已经重新长出的右爪对着身前虚空便是轻轻一抓，无数气流纷纷爆开。
“没错！就是这样，拳头虽然不是规则之力，却比气体更加凝固，所以青龙巨爪拍下之时，规则之力才会主动避开……”
这一刻，江小白在机缘巧合之下，竟是隐隐看到了一丝法则之力的本质！
质与量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唯一的！虽然大多时候质都比量重要，但是当量达到某种程度之时，质同样可以被超越！
就好比，之前凝聚出青龙巨爪的气血之力，在质上来看似乎还比不上对方！但在绝对的数量优势之下，却是连规则之力都不得不退避！
……
对于现在的江小白而言，这丝顿悟虽然并不会立刻就让他实力飙升！却会在未来为他指明方向，看清自己的大道所在，不至于盲目的陷入对法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