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打定了主意,娇娘不再像前些天一样消沉,初蝉和厨房里的杨嫂子是同乡,娇娘让清欢拿出几吊钱来,托她拿了些新鲜的食材进来。
由娇娘亲自下厨,有上一世的经历,她很了解嬴彻的口味,他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只是这一世她懒得那么精心伺候他,才一直没有为他做过。
等做好了,娇娘让渥丹拿个四层的食盒装起来,送去给嬴彻。
只是,渥丹怎么拿去的就是怎么拿回来的,嬴彻并没有收下。
渥丹怕娇娘生气,只好宽慰她道:“王公公说王爷刚用了膳,此时吃不下了。”
娇娘看着一口未动的饭菜,却是一笑,如她所料,嬴彻果然没有收。
渥丹见娇娘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笑,心中纳闷,于是问道:“主子不生气?”
娇娘看一看她道:“别瞒着了,王爷到底怎么说的?”
渥丹讶然的瞪着双眼看娇娘,没想到主子这么聪明,一眼就将她看穿,只好如实相告,“王爷让王公公传话说,主子的饭他不敢吃,怕您下毒,让您以后别费这种心思了。”
说完低头直瞟着娇娘,就怕气着她。
而娇娘却只是挑一挑眉,就让渥丹将饭菜端出来,“他既然不吃,那咱们吃。”
渥丹看她像是心情很好似的,更觉奇怪,又问一次,“主子真不生气?”
娇娘神秘莫测一笑,然后道:“你不懂。”
夫妻之间,若是生气,那还说明有希望,若是等哪一天连生气都没有了,才是一点情义都没有了。
况且不还有嬴彻传话来,虽是气话,但更像是在告诉她,他还生着她的气。
这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小孩子,想让人哄,却总是拐弯抹角。
渥丹实在不懂,于是按照娇娘的吩咐将饭菜摊上桌,娇娘叫她们几个和她同吃。
清欢已多日未见荤腥,看见娇娘做的红烧肉,色泽鲜亮,味道诱人,顿时胃口大开。
狠狠夹了大口,“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说完就往嘴里塞。
只是刚吃进一口,还没等嚼就吐了出来。
“主子,您是想谋杀王爷吗?”清欢猛地咳嗽几下,又找来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尽。
“怎么了?”秋霜又夹了一口鱼香茄条,很快,和清欢同样的反应,“主子,您是真想谋杀王爷啊。”
她的嗓子瞬间就哑了。
太咸了,齁嗓子。
娇娘不明所以,也尝了一口,果然,吐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久没下厨,一时失手。”
众人扶额。
虽有失手,但也不耽误娇娘再接再厉的心,这次她学乖了,先让人试菜,直到她们都满意才送去嬴彻的书房。
一连五天,送过去,又统统被反回来。
嬴彻是这样传话回来的。
“本王最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做饭的人是不是没长脑子?”
“以为这些小恩小惠本王会接受?妄想!”
“果然日子过得太好,从明日起,关雎阁一日三餐减到一日两餐。”
“要是诚心,就自己来送,打发下人算什么诚意?”
娇娘看着有筷子动了的痕迹,得逞一笑,第二天就自己端着食盒去给嬴彻送去。
只是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柳絮儿也带着食盒,与她走了个对面。
柳絮儿作势向她行了半礼,掩嘴轻笑着,拖着长音道:“我还以为是谁哪,原来是从前王爷最宠爱的小花侧妃啊。”她刻意在“从前”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她目光落在娇娘的食盒上,轻挑双眉,“哟,原来小花侧妃也是来给王爷送吃食啊,真是不巧,只怕侧妃今日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旁边一个长脸丫鬟斜剌剌钻出来,胳膊上同样挎着一个食盒,脸上隐约有挑衅之意。
娇娘不置可否,轻斜她一眼,就率先进了门。
王占正站在门口打盹,他徒弟小忠子给他盯着稍,一见到有人来,忙捅咕醒他师傅。
王占搓了下眼皮,才看清人,见是娇娘和柳絮儿两个,就暗道不好,他也不敢怠慢,忙跑上前迎接。
“侧妃娘娘万安,柳夫人万安。”他打了个欠。
那柳絮儿见娇娘先进了院,不甘示弱,几个快步就越过了娇娘,对王占是满脸堆笑,“王公公,王爷在不在啊,我来给他送些吃食,劳烦你通报一声。”
王占一向是左右逢源,对谁都是乐呵呵的,“不敢应夫人一声劳烦,这都是奴才的本分。”又看向娇娘,娇娘目光在食盒上一落,他就明白了,于是躬身道:“奴才这就去通报。”
屋外娇娘和柳絮儿一起等着,柳絮儿见娇娘一直不说话,越发得意,“娘娘说,一会儿王爷是叫我进去,还是叫娘娘你进去啊?”
她掩帕笑的轻狂,“我劝娘娘还是回去吧,要是一会儿王爷只叫我不叫你,那多丢脸啊。”
清欢见她这般嚣张,按耐不住,正要理论,娇娘睨她一眼,也只好作罢。
那柳絮儿见娇娘沉默,只以为她是软弱,就更是放肆,还要再说些什么奚落娇娘,却见娇娘突然转过脸,用力盯着她带笑的脸。
她被那目光震慑,不免有些害怕,终是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王占出来,娇娘和柳絮儿的眼睛一齐看向他,王有些难为的看了一眼娇娘,嗫嚅一下,方道:“柳夫人,王爷请您进去。”
柳絮儿顿时得意极了,轻视娇娘一眼,“那我就不在这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