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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严顿时眦目欲裂,指着谢其左,大声喝道:“你做什么证?谢其左,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给你的!”
嬴彻冷笑,道:“记下,是张大人自己说的,他对谢大人有知遇之恩,因此谢大人所言更为可信。”
张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谢其左无论说什么,也只是片面之词,张严还是有理由去反驳的,但他自己牵扯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变相说明谢其左作证是最可信的。
一时张严愣在当场,如泥胎木塑一般。嬴彻凌厉的眼神从他身上转移开,对谢其左道:“继续说。”
既选择投靠瑞王,谢其左也不再迟疑,重重磕了个头在地上,道:“去年崇阳大灾,死了很多老百姓,朝廷很是重视,从户部拨下五百万两的赈灾款项。张大人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就将下官,以及通判郑谦、还有潞川县令许世海叫到一起,商量如何做。”
张严怒不可遏,“你诬陷本官!”
嬴彻皱眉向他摆手,道:“张大人不必心急,听下去。”又问谢其左,“五百万两变成两百万,可崇阳灾民有几十万,分到各人手里也没几两银子了,灾民能干吗?”
谢其左道:“当然不干。可他们怎么斗得过心狠手辣的张大人,哪个进了衙门,能活着出去。而且张大人自有手段,人数多,银两少,那杀一些不就行了。”
一时众人哗然。
谢其左没打算停下来,向天拱手,然后道:“圣上天恩,体恤百姓。所以除了先发下的五百万两救济金,还规定每家每户,每死一个人就另补贴十两。而张大人却一直瞒上瞒下,一方面虚报死亡人数,一方面压下不发,全都进了他的腰包。依下官推测,光这笔钱就有上百万两。”
嬴华陡然瞠目,愤而站起,“张严,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他昧下百万两银子。
张严惶恐摆手,“下官没有,下官真没有。”他奋起一脚踢向谢启佐,愤怒道:“污蔑,污蔑,说,你是受了谁的致使污蔑本官!”
他目光扫过在座官员,最后落在嬴彻身上,一瞬间他全明白了。
郑谦为何突然被杀,许世海死后他为何没找到他那本账本,还有谢其左背叛,全都是瑞王做好的局,包括今日设宴。
或许,连刺杀之事都是瑞王设计好的。
嬴彻平静的看着他,淡然道:“污蔑?张大人,白纸黑字,账目分明,你自己污蔑你自己啊?”他拿起属于张严的那本账本,粗粗一翻,冷冷一笑,道:“不过说到指使,本王有个疑问,你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啊?”
太子脸色突然一变,青一阵白一阵,道:“三弟,本宫看,张严有没有真的贪下赈灾款还没有确定,还是不要先下判断的为好。”
张严瞒他的事概先不论,现在最主要是帮他撇清,不然查出来那三百万的事,他就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若是不信,”这时,谢其左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这是平时张大人和下官来往的书信,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都可拿字迹比对。
嬴华一时傻住,张严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颤抖着手指对着他,“你——你——你——”除了“你”字,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曾叮嘱过每个人,看完信件就要烧毁,没想到谢其左早就给他留了一手。
他颓败的跌到椅子上,大口喘息。
嬴彻随意拿出一封信,打开看,嘴唇划过一道平缓的弧度,“张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吗?”冲着张严挥了挥信张。
沉默了少许,张严突然发出哼哼的笑声,再无畏惧,连之前装出来的恭敬也荡然无存。
他站起来,仰天一叹,道:“瑞王爷,凡事别把人往死里逼,狗急了还跳墙哪。”
嬴彻不由一乐,“哦?那张大人想怎么跳墙?”
张严忽而神色变得阴沉,“瑞王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天高皇帝远,圣上也救不了你。”
听到他的威胁,王占立即挡在嬴彻面前,怒斥道:“大胆张严,竟敢威胁皇子,你有几个脑袋!”
张严冷笑,“不多,一个脑袋,但要是能换王爷的一条命,值了。”他笑的猖狂,“告诉你们吧,这外面都是我的人马,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来。”
嬴彻听后,不怒反笑,将王占拂到一边,指着张严笑道:“嗯,本王倒是挺欣赏你,颇有几分枭雄的意思。”
紧接着,他笑容收敛,声音发着寒气,“那你就叫一声试试看。”
他话音刚落,就见无畏带着兵马走进来,个个手持钢刀,围了起来。
张严的师爷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咱们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张严精明,看出事情不对,就给师爷使了眼色,让他去调兵,以防万一。
无畏声音如钢铁一般冷硬,“张大人贪污那么多钱,就不知道给自己的手下分一杯羹吗?如此抠门,谁愿意给你卖命?”
嬴彻杨声道:“张严,你无路可走,还是束手就擒,和本王一道回京,面见圣上吧?”
张严面如死灰,却犹自不甘,摇着头,呢喃道:“不,我不去,我不会输。”
他双目有血红的凶光,趁着人不备,突然拔刀向嬴彻冲来,歇斯底里喊道:“我和你同归于尽!”
无畏见状,飞身一脚踹去,身子远远飞走,撞到屏风,发出“嘭”一大声,摔倒在地,娇娘就在屏风之后,幸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