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金家的也不知道长了一张什么嘴,净是会颠倒黑白。
茂嬷嬷冷冷道:“好你个刁婆子,还在这喊冤,难不成是我百龄堂的人一同栽赃你不成?”
事到如今,想要推脱,也只有咬死了说,陶金家的昂着头,理直气壮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怕老太太有个好歹,不好向老爷交代,就拿我顶罪。”
“胡说八道,老太太是中毒,难道我们为了冤枉你给老太太下毒吗?“还被她反咬一口,茂嬷嬷狠狠吸了几口气。
花锦堂断然道:”不会,茂嬷嬷和百龄堂的人伺候老太太多年,都是忠心耿耿的。“
陶金家的眼珠子一转,指向梅儿,“那就是老太太苛责这蹄子,这小蹄子记了仇,就去毒害老太太。谁知被你们擒了,她一害怕,就胡乱咬人。”
梅儿衣衫凌乱,脸被陶金家的那几下子抓了好几道血印,泪流满面,“奴婢没有啊,真的是陶妈妈让奴婢做的,她还给了奴婢许多赏赐。”
茂嬷嬷拿出早从梅儿那搜出的东西给花锦堂看,“她一个乡下丫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银。”
将首饰折合起来,差不多得有一百多两。对于一个丫鬟来说,不知得攒多少年才能攒着么多。
”上面又没写我名字,怎么就能说是我给的?茂嬷嬷,你可别被这小丫头骗了,她可精着哪,谁知道这些金银是不是她偷的。“那陶金家的也是有想象力的,”哦,对了,可能是她偷老太太东西,被老太太发现,老太太罚了她,她就怀恨在心,下毒毒害老太太。“
越说越跟真的似的,”对,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值钱的东西,也是她趁着老太太昏迷偷的。”
梅儿有口难辩,摇头哭泣,“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茂嬷嬷嗤之以鼻,“那我就闹不明白了,府里这么多人,她怎么就偏偏栽你头上了,怎么不说是我收买的她,怎么不说别人?”
陶金家的像是在心里什么都想好了,说的头头是道,“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她知道老太太和我们夫人不和,就把这事赖在我头上,好让人以为老太太中毒是婆媳之间的矛盾造成的。”
她脑瓜转的快,眼珠子直转悠,“这丫头的心机可真是深啊,茂嬷嬷你险些就上了她的当。”
“鬼话连篇。”茂嬷嬷心里怄气的要死。
陶金家的更是有说辞了,“嬷嬷不信我,可嬷嬷想想,我有什么理由害老太太?”
纪氏点点头,“是啊,这事蹊跷就蹊跷在这,害人总有个理由吧。”
她看着花锦堂,“老爷,说句危言耸听的,老太太中毒怕是大有文章。或许这件事不是冲着陶金家的,”顿一下,“而是冲着我来的。”
这主仆,两张口,就成了受害者。
果见花锦堂有动摇之意,面色稍霁,指着旁边的杌子让纪氏先坐下。
纪氏坐下后,茂嬷嬷冷哼一声,反问道:“陶金家的为什么要害老太太,夫人果真不知道吗?”
纪氏瞠目,冷声道:“嬷嬷这话是何意思?”
“据老奴所知,一个月前,陶金家的男人在庄子上死了,没几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她那不争气的侄子也跟着上吊抹了脖子。”
“这事我知道,可和老太太中毒有什么关系?”纪氏眼皮没由来狠狠一跳,本安抚下来的心又提起来。
原来陶金家的男人,在发配到庄子没几日就病了,他本是花家的管家,平时威风赫赫的人,贬到庄子上做粗活,再因是发落过去的,旁人自然轻贱,他心里落差大,郁结成疾。
庄子上的条件又不好,他养尊处优多年,身子都娇贵了,冷不丁换了环境,经受不住。
这内因外因两层加剧,过去不到几个月就死了。
他侄子见叔死了,觉得在庄子上没了指望,紧跟着抹了脖子上吊。
茂嬷嬷直视着她,皮笑肉不笑道:“夫人难道忘了,当初将他们叔侄发落到庄子上可是老太太的主意。”
纪氏脸色僵硬,支吾了下,“这——这也只是嬷嬷的猜想。”她手摁在胸口,想让自己的心脏跳的慢些。
“是吗?可奴婢这还有一份证据。”茂嬷嬷嘴角噙笑,转头向娇娘唤了一声,“五姑娘。”
娇娘朝着她微微颔首,走上前去,从袖子拿出一叠纸,先取一张递给花锦堂。
花锦堂接过去,“这是什么?”
“这是陶金家的买苦杏仁记账的单据。”
陶金家的猛然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在那张纸上,额头上冷汗层出。
娇娘娓娓道:“苦杏仁这东西一般家中不常用,茂嬷嬷查过库房里,也只有几两备用。我和茂嬷嬷商量着,不管是谁害老太太,这么多的苦杏仁,都得去采购吧。所以就让人查遍城中药坊,不想还真查出来些东西。”
瞥一眼脸色发白的纪氏,“也是她太不善计算,采买时超出预算了,到去买苦杏仁的时候,钱不够,就记下了账。”
又拿出两张,交到纪氏手中,“这张是药坊每日都会记录进货出货的账单,这张是这段时间陶妈妈出府的记录,和药坊记载近期卖出苦杏仁的时间刚好吻合。”
纪氏手指颤抖,明显不似刚才那般理直气壮,“这会不会作假?”
娇娘道:“这家药坊的掌柜现在就在外面,母亲若是不信,可以让他进来,指认一下。”
陶金家的一听,几乎昏厥过去,支撑在地的手臂已出现摇晃之态。
纪氏脸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