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静静的,只有屋外大树上的几只知了在吵闹,娇娘躺在背阴的贵妃椅上看书,清欢在侧为她轻轻的摇扇,这样的惬意,不知不觉那书上的字慢慢模糊,她眼皮一点一点下沉,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她蠕蠕嘴唇,发出慵懒如猫叫的一声,“清欢,热,打扇。”然后继续又睡。
清欢站在一侧,一张脸五官扭曲在一起,想叫醒她,但看一看坐在姑娘身边的瑞王,未敢张口,只好使劲的用指甲似无意划着瓷杯,发出刺耳的声音来叫醒她,却被瑞王一瞪,又收回手。
娇娘对这种声音很敏感,每次听到身上的毛孔就立起来,她懵然睁开睡眼,正对上冲着她使劲使眼色的清欢。
什么啊?娇娘头还未清醒,没懂。她打了个哈欠儿,刚要伸了伸懒腰,一翻身,却看到嬴彻坐于身旁,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因刚刚醒来,娇娘粉面飞红,她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月白色的银丝绣花常服,并无不妥。
她有些恼意,因为他的无礼,将她这当成是他后院的妻妾之地,随意进出。可今日这句话明显说的重了,可能是因为刚睡醒,脑子还混沌着,这种很不耐烦语气就脱口而出了。
嬴彻果然面色黑沉下去,“你很不欢迎本王?”声音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娇娘心头一禀,垂头不语。
静默了一会儿,仿佛等嬴彻心口的那股怒气慢慢散了,娇娘才开口,“殿下虽是娇娘姐夫,但毕竟是男子,总闯入我的闺房,总是不好。”
嬴彻目光所及,娇娘脸如蜜桃,唇若水润,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下,声音变得暗哑低沉,“那本王要是你什么人,才能随意进来?”
娇娘呼吸猛然窒息,抬头呆呆的望着他,嬴彻对之一笑,不再纠结这个,“走,本王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冰冰的,他一向体质和别人不一样,夏天的时候别人热,他身上却冷的像冰块,冬天别人畏寒,他身上却是暖呼呼的像个火炉。她那时特别喜欢让他抱着,这样,夏天就可以给她驱热,冬天就可以为她保暖。
一瞬间关于他的回忆涌上心头,娇娘略定定神,扭开手指,不情愿道:“我自己会走。”嬴彻深深看着她一眼,亦不勉强。
娇娘就这样在嬴彻身后亦步亦趋,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跟他出来,可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她怎么敢抗拒。一路思忖着,也不知道他要将自己带到哪,直到走到上次和巧娘程誉玩风筝的那片草地上停下来。
娇娘茫然,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转头看一看他,却见他一笑,合手拍了三下,再向天望去,只见忽然之间天空中多了成千上百只风筝,孔雀、飞虎、金鱼、仙鹤、天女散花、五子登科、纸制的、绢制的、单个的、联珠的,漫天飞舞,让人目不暇接。
嬴彻似乎很满意,嘴角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向一旁招招手,就有人跑过来递上风筝线,风筝线的那头是一只极大的紫***,像极了那天遇到他时扑的那只。
嬴彻把风筝线递给娇娘,娇娘犹豫了下,却没有接,反而道:“实在抱歉瑞王爷,我真的没兴致放风筝,请容娇娘失陪。”
她知道嬴彻的心思,不过是和程誉比着来,但他为何不懂,就算是成百上千只的风筝也比不上一只用了心思的风筝。
娇娘施礼后正欲转身离开,不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他冷峻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蕴着薄怒,“他带你来放风筝,你就满心欢喜,本王带你来放风筝,你就不屑一顾,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娇娘,本王对你已经很宽容,很耐心了,你不要让本王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掉。”
清欢大惊,急喊道:“瑞王爷,你快放了我们家姑娘,你会弄疼她的。”
嬴彻狠狠盯她一眼,“再多嘴多舌,本王就剪了你的舌头!”清欢一骇,立马捂上嘴,又怯怯的看着娇娘,心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娇娘不想会惹怒了他,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竟一丝都拧动不了,疼得她眼泪几乎掉出来,只好求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先放开我,好疼。”
嬴彻置若罔闻,双目如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娇娘的脸上,手没松,反而攥的更紧,“娇娘,你不用和本王装傻,本王说什么你心里很明白。本王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不过,别让本王等太久,不然本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说完,这才放了手,哼一声,转身离去。
清欢跑上前来,“姑娘你怎么样?”
娇娘骤然得释,可疼痛感让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揉着手腕,对清欢摇摇头,再看向嬴彻的背影,心中繁乱复杂。须臾,方在清欢的搀扶下慢慢走去。
而先离去的嬴彻此时却大为恼火,但并不是因为娇娘,而是他自己,他恼火自己何时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易怒?
他闭上眼睛,微微调息,再睁眼,不知何时花君泽已迎面走来。
“看来娇娘不愿意。”花君泽望一眼娇娘,她纤弱的像一朵放在温室里的娇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又何必勉强哪?”
嬴彻不以为意,他昂起头,下颌的线条精致的仿佛天造一般,“她愿不愿意不重要,本王不能白白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花君泽太了解他的性子,嬴彻做事讲究收益,若是付出了成